看著離開的那兩道背影,場上其餘人一時神色各異。
男人身量頎長,寬肩窄腰,氣質又多情,換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有些喧賓奪主的藍灰綢緞襯衫,穿在他身上卻有種恰到好處的質感。
而和他兩手相牽的,穿著學院風的針織毛衣和百褶裙的少女,時不時就仰頭看他,嘴唇張合,似乎是有些著急地在說什麼。
從這個角度看,就能看見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嘴角那抹勾人的角度,以及看向少女的溫柔而又寵溺的目光。
很難不讓人由衷稱讚一句“般配”。
隻是儘管心裡這麼想著,但卻沒人敢這麼說出來找死。
畢竟——
眾人麵麵相覷,目光又落在了燕治乾和江述然身上。
這裡看上去還有兩個被拋棄的怨夫(有待商榷),說這種話……
低聲些,這難道光彩嗎!
“你個傻逼!你為什麼讓薑見月跟他走!你腦殘嗎!”
隻是不等其他人再捋清楚這幾個人的關係,十分突然的,燕治乾高亢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他又一腳踹飛旁邊的一把椅子,“嘭”的一聲響,頓時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而聽清他說了什麼的其他人:……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發瘋!薑見月怎麼會跟彆人走!”金發少年不服輸地懟了回去。
“你還敢說我?你回國,我帶人過去給你接風洗塵,你他媽在乾什麼?撬我牆角?那天晚上我回去接薑見月,你就在旁邊,那時候你是不是就對她下手了!還什麼交換生,也肯定是因為她!江述然!你要不要臉!”
“……”
爭吵聲再一次響起,隻是相比先前,這次兩個人的方式“友好”極了。
——至少沒有其他東西遭殃。
而這邊兩人吵架,另一邊一直安靜站在旁邊,莫名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錯覺的男人,則若有所思起來。
真奇怪啊。
鬱簟秋剛剛是跟她說了什麼呢?總覺得他的好學生,好像有些害怕呢。
又會是因為什麼事,薑見月才突然願意跟鬱簟秋過去呢?
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的那一幕幕,席逢越不自覺地皺起了雙眉,習慣性地又推了一下眼鏡鏡托。
她能害怕什麼呢?按理說,她最害怕的事情,應該就是……
突然想到什麼,席逢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鏡片下的那雙眼眸,一瞬間也流露出了些許愕然。
總不可能……
鬱簟秋他也猜到了什麼吧?
“還有你,你跟鬱簟秋一起來的?你他媽不管管他?你學生都被那個賤人帶走了,你怎麼做老師的?!”
席逢越還沒繼續深究這個猜想的可能性,忽然,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稱呼。
席逢越抬眸看去,就見燕治乾正火冒三丈地對他的職業道德進行質疑。
他頓感無語。
這火怎麼吹到他這裡來了?
燕家怎麼就養了個混東西。
將對麵前這人的厭惡儘數掩下,席逢越微笑依舊,耐心地解釋道:
“雖然我是薑見月的老師,但是她跟誰交往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太好意思介入。至於我是怎麼做老師的……”
“我想這和你沒有關係。燕先生還是先培養一下自己的修養吧,將心比心,現在我能深刻體會到我的學生,她為什麼不願意跟你離開了。”
“你他媽——”
“席老師,剛才就看到你了,沒過去打招呼,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