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羌晉接過身旁服務生給他遞來的毛巾擦拭著臉上的血,高大的身軀和挺拔的姿態使得他能夠以俯視的姿態看著那被人攙扶著、狼狽不堪的青年。
懶得完全掀起的眼皮遮住了一半瞳孔,羌晉眸光輕蔑,語氣也充滿了嗤之以鼻。
“那又怎麼樣呢?樓固北。”
羌晉朝著樓固北走近,接著,他將手中的毛巾往地上一扔,一隻手抓起青年後腦勺的頭發,另一隻手侮辱性的抓著他的下頜左右欣賞著。
羌晉扯出一抹冷笑,撕裂的嘴角傳來的疼痛讓他有些不耐。於是,他指尖用力,用力掐著樓固北,將這份怒火直接撒在了麵前的青年身上。
“隻要我想,就算我真的qj了薑見月,甚至讓她懷孕了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
而雙臂脫臼,連反抗都做不到的青年,隻能無能狂怒地嘶吼著
“羌晉!我殺了你!”
“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啊!我要殺了你!”
看著麵前青年這個模樣,羌晉心下隻覺得更加好笑,他掐著樓固北下頜的手一收。
隨後,在其餘人驚恐的叫聲中,他反手就給了樓固北一個耳光。
成年男人重重的耳光帶著極大的衝擊力擊打在青年的臉上,樓固北的臉都跟著重重一偏。
一瞬間,樓固北隻覺得臉和耳朵都痛得厲害。好像是耳鳴,又或者是腦震蕩,他的腦袋嗡嗡地響,嘔吐感強烈至極,人也越發不清醒。
他連站都站不穩,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腦海中另一道聲音拚了命地喊著他,可他卻什麼都聽不清。
他隻聽見了羌晉說的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身體被另一個人掌管之前。
他聽見了羌晉說的那些話,那些讓他身體發寒,如墜冰窟的話。
“讓我去死?嗬,你拿什麼讓我去死?樓固北?”
“你這個需要靠薑見月來求我才能得到自由的廢物。”
“你拿什麼跟我鬥?”
——
於是,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那個人、那個人不會死在那裡吧?”
“不知道,我問他要不要幫他叫救護車,他也說不要。”
“服務生呢?不管管他嗎?再這樣我怕其他客人都會投訴……”
“人總統套房的,有特權,沒看見那個管家還在他後麵守著嗎?”
“……當我沒說。”
幾個調酒師低聲細語地聊著天,目光時不時就落在那個鼻青臉腫,額頭還有沒擦乾的血,狼狽得像是流民似的男人身上。
終於,當男人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敲酒杯,朝他們狠辣地看來一眼,幾人這才一哄而散,不敢再嘀咕什麼。
[樓固北,你要喝到什麼時候?]
重新被困住,隻能看著麵前那虛幻的視野,樓囚南筋疲力儘地問道。
接管身體沒多久,忍著痛才剛處理完身上那些傷口,接著,樓固北就蘇醒過來,跟條瘋狗一樣,拚了命想要重新奪走身體的控製權。
到最後,樓囚南抗爭不過,隻能和他商量,不能去找羌晉,這才將身體讓給了樓固北。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桌前,無數個已經空掉的酒瓶隨意地被放著,而男人卻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酒,臉和眼睛都已經紅得有些可怕,卻還是沒有半點要停止的意思。
又喝了不到一瓶威士忌,樓固北到最後直接將瓶口對準腦門,就往自己頭上一倒。
頓時,橙黃的酒液澆了男人一身,一頭烏發濕漉漉地垂在額頭上,往下滴著水珠。濃重的酒氣徹底將人包裹著。
像是瘋了一樣,樓固北抱著酒瓶,趴在桌上,聲調尖銳而又刺耳。
“廢物,哈哈哈哈哈,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