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然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剛才薑見月看見他拿走那台攝像設備的時候,會露出那種複雜的表情了。
“席、逢、越。”
視頻看到最後,江遇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怒火燒得他的理智搖搖欲墜,他甚至想直接衝到手術室裡,再給床上那個人來兩刀。
但最後,江遇然還是忍下來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席逢越也已經躺在那裡了,他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最大化利用這件事讓薑見月徹底信任他。
更何況……
不就親了兩下?不就是催眠?
薑見月跟鬱簟秋還有景澈都上床了,席逢越這個又算得了什麼?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席逢越他真的跟薑見月上床,那跟他也沒關係,他是看戲攪局的,不是跟鬱簟秋他們一樣跑過去當狗的。
江遇然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雙手十指做拳抵在額頭上,嘗試平複自己的心情,同時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能實現最大效益化。
而冷靜了大概幾分鐘後,江遇然重新站起身,他沒有猶豫——
“砰!”
攝像機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可他卻好像依舊不解氣,直接將麵前整個桌子都掀翻過去,屋子裡幾乎能砸的東西全都被他砸了個遍。
“江遇然……”
原本在門外等著的薑見月,自然聽到屋裡頭劈裡啪啦的聲響,於是,她猶豫再三後還是重新推門而入。
而看著地上攝像機的殘骸,薑見月哪裡還能不明白江遇然生氣的原因?而一想到他已經看到自己剛才和席逢越……薑見月就有些無地自容。
隻是,不等薑見月想著該怎麼開口,她就看見江遇然拉過她的手,讓她跟他一同坐在沙發上,緊接著,江遇然就伸手又抱住了她。
“薑見月。”
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氣將她包裹著,薑見月感受到江遇然的頭發是怎麼蹭著她的臉頰,他的呼吸又是怎麼擦過她的耳廓。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明明遭遇這種事情的是她,可江遇然卻好像比她還要難受一樣,緊緊地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和她道歉,甚至還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
“沒事了,沒事了,薑見月,他不會再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了,我不會讓他——”
可正是這個動作,卻讓薑見月後背驟然一僵,整個人寒毛豎起。
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尖叫著推開江遇然,接著就猛地站了起來,驚恐地看著他。
“彆碰我!”
“……薑見月?”
被她突然推開的江遇然,一時間有些驚愕。他靠在沙發背上,雙臂還微張著,看著薑見月的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我、我……”薑見月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身上仿佛還殘留著席逢越觸碰過的感覺,剛才江遇然撫摸她頭發的動作,一下子就喚醒了薑見月不久前那些不好的經曆。
男人嘗試催眠她、洗腦她、哄騙她的畫麵,再一次不受控地湧上薑見月的腦海中,每一幀都是那麼的清晰。
席逢越是怎麼頂著那張溫文爾雅的臉說出那樣惡心的話,做出那樣惡心的事。而她又是怎麼為了讓他卸下防備,忍著作嘔的感覺,主動去親吻他,討好他……
幾乎每一個畫麵,都有著他撫摸她頭發的動作出現。
而就在剛才,江遇然也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從刺傷席逢越到現在,一直偽裝的平靜情緒,終於是像崩塌的堤壩一樣撕裂開縫隙,越來越大。薑見月這下再也控製不住,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江遇然……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好惡心,可是真的好惡心……”
“他一直摸我的頭發,他一直摸,我剛才以為又是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忍不住……”
少女的崩潰來得實在太突然,江遇然一時間還有些懵,但很快,他回想起剛才錄像裡的畫麵,總算是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因為錄像裡,席逢越很多次摸她的頭發,並且每一次摸完她的頭發之後,他都會……
所以這個動作,現在對薑見月來說,跟午夜凶鈴沒有太多區彆。
沒事,這沒事。小問題,他能解決。
儘管心裡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江遇然依舊對自己在薑見月心目中的地位很自信。
“對不起,薑見月,我不知道。我沒想到這個動作會……我隻是想安慰你。”
江遇然儘量用最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同時他也站了起來,緩緩地朝著薑見月的方向靠近。
可這時候,江遇然卻看見薑見月躲他躲得更遠了,像是躲避什麼恐怖的細菌一樣。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但讓他更僵硬的,還在後麵。
“你彆碰我!你不要碰我!”
薑見月幾乎是本能地這麼喊了出來。而喊完之後,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這有些過激了,她嘗試對江遇然笑,可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她顫抖著聲音說:“江遇然,江遇然你不要碰我好不好?你不要碰我可以嗎?好惡心,我真的覺得好惡心,我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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