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見月伸手,將席逢越緊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扯了下去,說:
“就在你昨天嘗試催眠我的時候,我想起來了。想起那一次你是怎麼套我的話,想從我嘴裡知道我上輩子的事情。”
薑見月波瀾不驚地在席逢越耳邊扔出一個炸彈:“然後……我就用上輩子你告訴我的方法保持清醒。至於結果,現在也很清楚了。”
“五年後的你,是要比現在的你更厲害一些。”
“!”
聽到這裡,席逢越哪裡還能不明白,要不是傷口實在是太深,都快牽扯到他發聲的位置,他幾乎都要忍不住尖叫。
“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上輩子我到底跟你發生了什麼!”
隻是儘管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動,但席逢越一時半會兒還是控製不住情緒。
他昨天差一點點就要知道真相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怎麼能甘心!
席逢越早上醒來都在懊悔,懊悔為什麼自己精蟲上腦,不先問清楚再和薑見月那樣,那樣的話,他也不至於那麼容易就失去防備心,被薑見月拿鋼筆直接刺了個底。
他今天本來已經抱著要再用語言試探薑見月的想法了,但是席逢越也沒想到,薑見月竟然會直接就把事情這麼說出來。
“你確定你要這麼激動嗎?席教授?”薑見月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席逢越現在的樣子,甚至都有些癲狂了,薑見月有些許不太適應。畢竟她太習慣席逢越那人模人樣的表現了。
“……我怎麼可能不激動?”
她的眼神一瞬間就讓席逢越惱火,這一次,他終於像那些曾經被他看熱鬨、看戲的小醜一樣,動了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一樣,席逢越死死攥著身上的被子,說:
“薑見月,我從來沒有在哪個人身上受過這麼多的欺辱,兩次,兩次!上次祿市的時候算一次,昨天的事情算一次。”
儘管在等薑見月到這裡時,席逢越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有些控製不住。
“這麼多年來什麼事情不是任由我操控?誰不是以為我是個大善人?就連鬱簟秋第一次看見我都被我騙了過去。可偏偏……偏偏你從第一次看見我,就討厭我,偏偏你什麼都知道,還一次又一次拆穿我……”
席逢越忍著喉嚨的劇痛,重重地說:
“現在真相馬上就要擺在我麵前,我怎麼可能不激動!”
說完,他甚至連表麵的虛偽都沒有再掩飾了,他諷刺地說:
“我還以為你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裡會痛快一點的,薑見月。”
他自嘲道:“畢竟我現在再也不能隔岸觀火了,我現在也成了自己以前最看不起的,那種隻會無能狂怒的蠢貨了。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因為你覺得這種樣子很丟人,所以你才覺得我會痛快。”
看他徹底和她撕破臉皮,薑見月甚至有種事情終於到這個地步的解脫感,她依舊很冷靜地說:
“但是你覺得誰都會像你一樣嗎?席逢越。”
“我不會從彆人的痛苦裡找樂子。你就算是再憤怒,又或者是再痛苦,我都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讓人丟臉的。同樣,我也不會覺得我現在的平靜和理智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或者沾沾自喜的事情。”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我拆穿你惹怒你,我也沒有多高興,我隻是,想讓你也嘗嘗這種感覺而已。”
“嘗嘗這種你覺得,丟臉的、可笑的感覺。這樣你就不至於再天天以玩弄彆人這種事情,給自己找優越感。”
薑見月一字一句道:“因為這種行為,真的很讓人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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