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遇然咬著那彩色的一角的那一刻,薑見月那漿糊似的有了短暫的清醒。
太快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從在橋上江遇然單膝跪下跟她表白,到他們一路擁吻著,跌跌撞撞地進了酒店房間,再到現在——
她躺在江遇然昨晚才睡過的,柔軟的大床上,看著他咬著那曖昧的薄片,這個晚上,他們的關係進展得實在是太快了。
“可以嗎?月月。”
但不等薑見月再去深思熟慮什麼,就見往日如璞玉般溫潤的男人,低下頭,像一頭幼犬似的,用腦袋輕輕地蹭著她的脖頸,問她。
毛茸茸的發絲擦過她的下巴,薑見月覺得癢極了的同時,心臟也被一種黏糊糊的愛意包裹著,軟了下來。
“可以嗎?可以嗎月月……”
“我想,我真的好想……”
江遇然還在堅持不懈地引誘她,他沒有再裝出平日裡那副虛偽的禮貌模樣,徹底放下了那些沒用的體麵,可憐兮兮地問她。
也是聽見他這麼說,薑見月才很清楚地意識到——
江遇然和江述然,不愧是兄弟。
就連撒嬌的方式都這麼像。
可平常撒嬌當飯吃的,又怎麼能和總是冷靜自持的人撒嬌有可比性呢?
當薑見月又一次感覺到江遇然呼吸的熱氣撲灑在她的脖子一側時,她到底還是心軟了。
於是,少女有些沙啞的嗓子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她抿了抿唇,顫抖著唇說道:
“可以、可以的……江遇然,如果你真的很想,是可——唔。”
話還沒來及說完,最後幾個字便被男人吞入腹中,薑見月仰著脖頸,嗚咽了一聲後,仿佛下定決心,將全身心都交給身前的男人一樣。
她緩緩地伸出手,纖細的手臂摟住了江遇然的脖子,努力地仰頭回應著他的親吻。
房間的溫度在逐漸上升。
“啪嗒”
又一個被打了結丟進垃圾桶,江遇然撩了下汗濕的頭發後,立刻就又伸手去摸盒子,卻隻摸到了一把空。
沒……沒了?
江遇然先是一愣,他又認真看了眼盒子上的數量,有些心虛地彆過眼去,又重新打開了盒新的。
然後,江遇然又看向還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呼吸淩亂的少女,一隻手將她抱起後,他把那薄片塞進了薑見月的手裡。
而看見手裡的東西後,薑見月那張因為血液流速加速而通紅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本來混沌的腦子,也立刻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