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互毆持續到了最後,變成了單方麵的虐殺。
除了第一下讓了江述然,當做是他反悔給的補償後,後麵江遇然也沒有再顧慮什麼兄友弟恭,立刻就又開始反擊。
“嘭!”
又一拳狠狠地搗向青年的腹部,在江述然忍不住弓起身子,血液上湧從喉嚨裡嗆了出來,嘔出一口血後,江遇然一把抓住他那頭金色卷發,毫不留情就反手一個耳光扇過去。
“江述然,彆給臉不要臉。”
早在前天晚上,又或者更早,那個江述然以為他跟薑見月發生關係的早晨,甚至是那個江述然和薑見月去看演唱會,還不小心吻在一塊兒的夜晚……早在那些時候,江遇然就想說這些話了。
“要不是看在我們兩個有血緣關係的份上,看在你媽的份上,真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眼裡,跟你稱兄道弟?江述然,你彆做夢了!”
一巴掌過後,江遇然又用力拉扯著他的頭發,迫使著江述然揚起嘴角撕裂的臉看他。
那雙總是看上去疏離淡泊的眼睛,此刻滿是惡毒和輕蔑,江遇然用著滿是惡意的語氣,繼續說道:
“江述然,我能同意讓你做小三,這已經是我最低的底線了。就算是我沒有跟月月在一起,你以為你就可以跟她在一起嗎?你彆做夢了江述然。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個什麼精神不正常的貨色。你能裝多久呢?你又能控製永遠不在她麵前發瘋嗎?”
接著,江遇然又順著力道狠狠地將江述然的頭甩到地上,他以睥睨的姿態注視著他,冷笑著: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過來找我,給你點權力,你就覺得你能踩到我頭上,惦記我的人我的位置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江遇然緩緩起身,他走到沙發旁,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關節上的血的同時,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江述然。
“如果你真想要魚死網破,到月月那邊戳穿我,可以,我隨時奉陪。”
“可就算是你真把事實告訴她那又怎麼樣?是,我虛偽,我人麵獸心,但是那也得要月月相信。你覺得她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兩輩子都是她最依賴的我呢?”
“……”
江述然依舊沒有說話,他就這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哪裡都是火辣辣的痛,腦袋也因為遭受過重擊,而有強烈的想要嘔吐的衝動。
可這一切都遠不如他早上看見薑見月發的那條朋友圈時的痛苦。
他以為自己終於不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了。
他以為自己不管是哭還是笑,都有人在乎他的情緒了。
他以為早晚有一天,他會在薑見月身邊變成一個正常人,而不是動不動就情緒失控,像個神經兮兮的精神病。
可現在江遇然把這一切都毀了!
有那麼一瞬間,江述然真的想跟他同歸於儘,想衝到薑見月麵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可最後他還是不敢。他不敢舍棄剩下那麼一點接近薑見月的機會,所以他隻能像喪家之犬一樣,躺在地上,問江遇然:
“如果我做小三……”
“你會幫我,是嗎?”
薑見月是真的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聽江遇然的話,在他發了後,她也發了一個有他們倆合照的朋友圈了。不然現在也不至於有這麼多麻煩。
隻是雖然這麼想著,薑見月也知道,江遇然的要求一點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是——
當薑見月給席逢越打語音通話,聽見對麵男人隱忍的聲音時,她頓時就發現有什麼問題了。
席逢越的隱忍,不是那種讓人羞於說出口的,某些情事上的隱忍,而是……而是那種真的是在強壓著什麼疼痛的隱忍。
頓時,薑見月就想起那天在醫院裡,她在男人手臂上看到的,那一條條淺肉色疤痕。
她心底一沉,沒有猶豫,立刻就打了視頻過去。而對麵的席逢越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打過去,慌亂之中美工刀掉在了地上不說,觸碰屏幕的手指,還一不小心點錯成了拒絕。
該死的。
席逢越不由地在心裡懊惱道,他反應過來後,連忙就又撥通了回去。
於是,幾秒後,薑見月的麵孔顯示在屏幕上,席逢越看著她,那張蒼白還有幾分憔悴的麵龐,神情有些恍惚。
其實距離上次跟薑見月見麵,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可席逢越卻覺得每天都無比漫長,漫長得他每天隻能靠回味著那天醫院的事情煎熬度日。
他一直在想之前薑見月說過的話,她說隻要他願意聽她的話,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她跟他也可以像她跟江遇然那樣相處。
她不會再怕他,躲著他,他也不用再處心積慮地想著該怎麼找她,又或者用那些臟手段靠近她,了解她。
——其實他不應該想的,他是學心理的,他怎麼會不知道越想隻會讓人陷得越深呢?
他最應該做的,就是趁薑見月不在京市,他見不到她,趕快對自己進行脫敏治療,將之前那些屈辱但又曖昧的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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