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強大的記憶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陳老爺子說的話，就像是被錄音一般記在他的腦海裡。
講完後，陳老爺子笑道：
“小餘你來試試看？不一定非得打我剛才演練的老架，有打你熟練的套路。”
餘誠點了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其實說起來，餘誠的太極拳早就已經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他每一次練拳，打得招式都不同，完全按照當時的心意以及周邊的環境而定。
不過今天來主要是為了跟陳老爺子學陳氏太極，所以餘誠便老老實實的將剛才老爺子打的那套老架演練了出來。
剛一上手，坐在一旁喝茶的老爺子便點了點頭，轉頭對身邊的陳家弟子說道：
“你們看，小餘這狀態，一上場立即進入拳法之中，不為外物所動。”
陳家弟子也是第一次在線下看到餘誠練拳，隻是一個起勢他們便知道，餘誠能有進入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
不過隨著餘誠慢慢深入，眾人也開始變得驚訝了起來。
陳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道：
“拳法中規中矩，可難得的是這是小餘剛剛才學的老架，尋常人能記下來就算是很不錯了。”
餘誠這一套打下來，確實是中規中矩，他並沒有完全沉浸進去，而是在摸索練習，一邊熟練套路動作，一邊反思映證，將剛才陳老爺子傳授自己的那些精要融入到拳法之中。
所以第一遍，更多的是實驗，餘誠並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等這一遍結束後，陳老爺子剛想讓他休息一下，等會兒再來。
餘誠便已經自行開始了。
見此，陳老爺子沒再說話。
但當他聚精會神看向餘誠的時候，眼中瞳孔卻猛地一縮。
不僅是他，整個拳館裡所有的陳家弟子，都不由自主的汗毛豎立，身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整個拳館裡寂靜無聲。
隻有餘誠在演練著拳法的動靜。
陳老爺子心中早已震撼莫名。
他此時的精神，仿佛被帶入了一個飄渺的世界，整個世界之中，空無一物，隻有餘誠那宛如高山一般的身影，在那一招一式的演練著那套陳氏太極拳老架。
“拳...拳意，拳意融彙天地大勢，一招一式，仿佛有天地之威。”
陳老爺子想起曾在拳經上看過的一些記載，拳經有言，世間拳法皆取自天地自然，有借山川之勢成拳，有借草木之意成拳，有借飛禽走獸萬物生靈之形成拳。
拳法神境，可以拳入勢，攜天地自然之威，不戰而屈人之兵。
陳老爺子一直覺得拳經上的記載是古人的想象，或者說誇大其詞。
因為他自己就練出了拳意，可他的拳意除非是同樣高境界的人，否則根本感受不到。
但此時看到餘誠，他明白，拳經並沒有誇張，相反，還是太保守了。
他的拳意相比起餘誠來說，簡直就是涓涓細流之於九天銀河。
他忽然想起那句話，一般人見拳術宗師，隻會不明覺厲。但拳術高手見宗師，卻好似蜉蝣見青天，才知何為天差地彆。
陳家其他的人，有幾位拳法修行不錯的，此時與陳老爺子有相同的感覺。
而那些尚且粗淺的陳家弟子，隻覺得此時的餘誠氣勢大變，完全不像剛才那樣中規中矩，仿佛一拳就能將這天打穿一般。
讓他們明明相隔好幾米遠，卻有種餘誠的拳頭隨時會打死自己的震撼感。
忽然間，寂靜無聲的拳館裡猛地響起一聲劇烈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