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離開了道場,沒有跟任何人告彆。
眾人發現他離開還是在第二天早上。
徐可欣到餘誠的房間叫他下樓吃早飯,卻發現房間裡早已沒有了餘誠的身影。
雖然餘誠離開道場這種事並不罕見,可每次餘誠離開後,大家都有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他們這個師兄、師父,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遠到不管他們怎麼追,也隻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武當山,後山那處深山之中。
餘誠踩著朝陽再次來到了這裡。
離開道場後,他第一個想起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裡。
隻是他卻並沒有看到雲鶴道長的身影。
山洞內那矮幾上,也已經落上了一層灰塵,想來雲鶴道長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武當山後山半山腰處,那個簡樸的小院裡,雲鶴道長剛剛打完一套太乙五行拳,正在舒展筋骨。
聽到腳步聲靠近,轉頭看去,不由得會心一笑。
“你來了。”
對於餘誠的出現,雲鶴道長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餘誠笑著走了過來,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說道:
“最近新得了一點極品大紅袍,拿來給師父您嘗嘗。”
雲鶴笑著擺了擺手道:
“我喝山野清茶喝慣了,這種好東西反倒是喝不來。”
餘誠自顧自的提著茶走進了屋裡,放了起來。
“喝不慣就放著,招待客人什麼的都可以。”
雲鶴道長沒再多說什麼,拉伸完身體,便去廚房忙碌去了。
“吃早飯沒?”
道長端著一碗粥走了出來,遞給餘誠說道。
餘誠順勢接過,笑道:
“正好餓了。”
師徒倆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喝著粥。
等吃完早飯,雲鶴換了身平時不常見的道袍,對餘誠說道:
“今天你來得不巧,山上有法事,我要去一趟。”
餘誠點了點頭。
“那我跟您一起去。”
雲鶴笑了笑,轉身出了屋子。
餘誠跟在後麵,幫他提著一些法器用品。
閒聊著,沒多久便到了紫霄宮。
雲鶴並沒給武當山的道士門人引薦餘誠的打算,想來也是不想餘誠有太多的俗事纏身。
餘誠跟一眾遊客站在一起,觀摩了這場武當山道門的祈福法事。
這一場法事持續了整整一天,雲鶴道長在武當山輩分頗高,很多的環節都需要他來主持。
這一天下來,如果不是習武有成的人,恐怕體力也會吃不消。
道門法事向來充滿了神秘,那些符籙經文,在這一刻似乎都擁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餘誠看了一整天,也確實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法事進行的過程中,所有的道士在高功的領導下,似乎彼此之間的精神產生了某種共鳴。
尋常人看不見,但餘誠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些共鳴的精神力凝聚在一起,再配合那些符籙和經文,似乎擁有某種讓人安心寧靜的力量。
就連這一片天地,都仿佛變得清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