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周圍沒人接茬,林城聽到白村醫說的這話之後,先是鬆了口氣,然後一臉心疼的盯著床上躺著的謝應,並沒有關注白村醫後麵說的是什麼。
秦玄景和盧秀秀清楚,但是這事也沒法往出說。
特彆是盧秀秀,自己就有兩個孩子,一代入就覺得有些心疼。
白村醫收了針“好了,再過一會兒就能醒了,不用太擔心。”
他把針收了起來,拍了拍呂老頭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到了屋外,把屋裡的空間留給其他人。
屋外白村醫嘿嘿笑了笑“聽景初說是你讓她去找我的,看來我老頭子也有讓你看上眼的地方!”
“我何時說瞧不上你,你沒事總是跟我比什麼!”呂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自從偶然間一次被白村醫得知他會的那點東西之後,就總上門去找他探討。
每次聊到最後都提出想和他學,他倒是明白,作為一個醫者,普遍都有個好學的心。
但他那一套若非從小開始學起,都是很吃力的,特彆是白村醫走的路子更正,如果現在交給他的話,容易擾亂他的路。
他那會兒剛來到這邊,對任何人和物都提不起興趣,甚至連活著都不想活著,每次白村醫去都有些愛搭不理,但是白村醫絲毫沒有覺得尷尬。
反而經常帶著飯菜來那裡看他,照顧他自己一個半瞎獨自生活,一來二去的,還真把他帶的有了些活氣,漸漸的來人也能說上兩句話,但依然不主動出門。
兩個人相熟之後,偶爾白村醫有些疑難雜症也會帶過來,兩個人一起探討,久而久之就開始攀比了起來。
不過雖然麵上說是攀比,其實呂老頭也明白,是因為剛見麵的時候他一身死氣,老白怕他哪天撐不住死了,所以才想出來這麼一招。
以為有了攀比,就有活下去的信心。
他扭過頭背著陽光,眯著眼看了看正在抱著謝應的林城,在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破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白村醫眼睛尖的很,立馬就看到他情緒有些不對,趕緊上前攬住他的肩膀“這兒也用不著咱們了,走,咱倆去那邊坐著,看樣子今天這是有好事要發生,今天中午讓景瑜娘給咱倆做點好吃的!”
讓白村醫這麼猛的打斷他也不再去想了,不得不說這讓人避免難過的辦法雖然是吃東西,但是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兩人並排走著,白村醫突然開口又說了句“前塵往事都是過往,人應該往前看,看看景初這孩子,一轉眼……”
景初隱約間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轉過頭看向兩人咧嘴一笑。
看著她這沒長多少的身高,白村醫那句一轉眼長的多大了終究去沒說出來。
屋裡本在昏睡的謝應突然臉色有些發紫,硬生生嗆出了口血,然後在林城驚恐的目光中悠悠轉醒。
剛坐下,還沒坐穩的白村醫又被林城急忙拽進了屋子裡。
“沒什麼事兒了,就是心中鬱結這一口,吐出來之後身體也會好上很多。”
“這孩子現在身體比較虛,得讓他好好養養,我給他開副溫養身體的藥,你們先去抓一副讓他喝上。”
林城連聲道謝。
謝應覺得自己好像渾渾噩噩的睡了很長時間,腦海中很多讓他承受不住的記憶又撲麵而來。
一直縱他疼他的奶嬤嬤被砍死在了他的身前,管家的兒子自小同他一起長大,兩人原本還約了第二天一起去掏鳥窩,也死在了他的麵前,頭都被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