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驚喜的喊了一聲,他頓時覺得有戲了。有將軍在,這些通緝犯豈不是手到擒來?他們哪裡是將軍一合之敵?
景元深邃的目光看向刃和丹恒,他眼中既有懷念,亦有悲傷。
過去是應星、丹楓和景元,現在……卻是刃、丹恒與將軍。
景元閉了閉眼,臉上重新掛上淡淡的笑容:
“二位久彆重回仙舟,卻總是在些尷尬的場合。如念故人之交,應當早些通知我才是。”
刃聲音有些沙啞:“我要做的事已經完了。”
“嗯,完了。”
景元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你們幫了仙舟一個小忙,我很感謝。帶著人走吧,這一次,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可彥卿就不理解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景元:“將軍?!我……”
景元搖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彥卿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捂著小腹的傷,看著兩位星核獵手大搖大擺的離開。
景元看向丹恒,語氣帶著些說不清的意味:“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我不是他。”
景元眯著眼,微笑著點點頭:“嗯……抱歉。”
見丹恒轉身就要離開,景元輕輕出聲:“你還不能走,因為你的列車朋友們正在鱗淵境裡等著你呢,咱們一同去見見吧?”
丹恒的步子頓在原地,他沉默了一瞬,乖乖跟著景元和雲騎軍前往鱗淵境,與符玄和列車組的諸位彙合。
“波月古海,殊勝妙境。這鱗淵境的景色同上次親睹時一樣,未曾改變。而如今站在這裡的你,我卻各自不同了。可見即使肉身不朽的長生種,也無法與天地並舉。”
看著感慨萬千的景元,丹恒態度倒是很冷淡:“將軍應該知道持明輪回蛻生的習性,古海之水已滌儘了丹楓的罪孽。當初與你一同站在這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走上前幾步,轉頭看向景元,“我是丹恒。那位丹楓是英雄也好,罪人也罷,都與我無關。我已承擔了他的刑罰,接受永久的放逐——這我沒有怨言,但將軍看我時,請務必棄去過去的影子。”
景元眉眼微低,無奈的歎了口氣:
“啊,重提舊事就像攪渾一潭濁水,徒然惹引不快。大概是你的模樣……大概是那龍角,依稀仿佛的龍尊氣質,總讓我把你和故人聯係起來吧。”
“……我已說過。”
景元一歪頭,一攤手:“是的,你說了,那又如何?若用一句話就能改變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世上也就沒那麼多爭端了。你要我不再視你為丹楓,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以丹楓的身份幫我最後一個忙,此間事畢,我就由他死去,撤銷對你的放逐令。往後我可以保證:至少在羅浮之上,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看景元鐵了心要自己幫忙,丹恒搖搖頭:“丹楓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能做到。”
景元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他盯著丹恒:“你必須做到,不然一切許諾都不作數。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當初做了那件混賬事,若化龍之力能夠完整傳承,我根本用不著逼你。”
丹恒指了指天,“不是還有那位在?為何一定是我?”
景元與丹恒相對而立,模擬的陽光打在兩人身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曾經並肩而立的故人,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
“我方才說過,今天站在這裡的你我,各自不同。丹楓不在,隻有丹恒。而我……我已是羅浮將軍,有些事縱使不情願,也仍然要去做的。”
景元沒有回答丹恒的疑問,他在解釋了自己的原因之後,又指向天空:“看看天上吧,她既然不願出手,必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丹恒,若是你真的不願,那我打出她的感情牌來,可以嗎?
若是不夠,那你在列車上結交的那些朋友,此時也在這裡,不想去見見他們嗎?”
“……星、三月和楊叔?你把他們帶到這兒來了?!”
看著把他算計的死死的景元,丹恒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和景元一起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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