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大人,我與他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有何看法?”
符玄那嬌小的全息投影出現在將軍府,她說話可沒好氣:“什麼看法?天道昭昭,人心幽微,你要我給這幾位卜一卦,占測來一吉凶嗎?”
“這倒不必,星穹列車與此事無乾,這我十拿九穩。你我不必深究他們的來意,隻要餌吞下,魚釣出,也就夠了。”
符玄叉著腰:“這是我的提議吧,將軍。”
“嗯,多虧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後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
符玄先是微笑起來,然後將話題一轉,“那我今日卜測的卦象……將軍又有何看法?
那劍光璀璨,必然是她的劍氣。羅浮的毀滅……想來,也隻有她能改變。
當務之急是找回她,不過,我已召集參宿七星,來彌補羅浮本艦人手不足的問題。”
景元微笑起來,看著符玄:“不必擔心,符卿,劍魁歸來之事,我已經有了主意。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尋星核、以及背後之人。”
“可那不是導致羅浮徹底毀滅的罪魁禍首!”
見符玄著急,景元就更不著急了,他輕笑著:“做好這些,那導致羅浮徹底消失的危機自然會迎刃而解。至於尋找劍魁之事,也不急一時。”
“將軍!”
符玄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既然阿雅相信你,那這次我就聽你的。”
景元眼睛微眯,樂嗬嗬的:“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還有要事,之後就全拜托天賦異稟的符卿了。”
景元又花了幾句話把符玄哄開心了,等她的全息投影消失,景元才歎了口氣。
“仙舟上的麻煩,桌案上的文牘,花壇裡的雜草,唯有這三樣東西是無論怎麼努力也打掃不乾淨啊。”
景元說完,抬頭看向天花板,小聲嘀咕著:“我說劍魁大人,你還要在暗地裡看到什麼時候?”
景元又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疲憊,他搖搖頭,符玄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或者說,這姐妹兩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他還記得當年符雅時不時就要跑到自己這裡一趟,和自己下棋作樂、從自己府中拿東西。
但每一次她到將軍府,都能讓景元的疲憊有所緩解,壓製自己可能到來的魔陰身。
至於符玄,她也是希望能讓景元早點退休,好好休養,免得哪天在位子上累出魔陰。
“將軍,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景元看向他身邊的少年,這位天才劍士年歲不過總角,但已經是雲騎驍衛中實力極佳的一員,甚至可以申請見習雲騎驍將。
不過,還是年紀太小了。
“符卿是很有能力啦,不過心智上還要再磨磨。什麼時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會考慮退休吧。”
少年意氣風發:“星核這事,說麻煩也不麻煩。人跑了,再抓回來便是。將軍一聲令下,我彥卿立刻替您排憂解難。”
景元看了眼自家徒弟,有些無奈。這符玄要磨心智,難道自家徒弟就不需要了嗎?
“彥卿,莫要心急。現在,這盤棋局還有太多子沒有落下。
星核獵手,他們為什麼要主動來到仙舟,又為什麼要引導星穹列車前來?
艾利歐,命運的奴隸,他的劇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那麼,星穹列車必然是關鍵。
還有,[雅]……三月七口中的那位,她絕不會放任仙舟處於險地。她又為何遲遲不出麵,與我想見?
星核,它如何掩人耳目,繞過天舶司的核查與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於何處?”
景元眼中似乎有寒光閃爍。他轉過身去。
“彥卿,不必著急,這件事我已拖了列車上的客人去做。之後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隻有交給你才放心。彥卿,有個差事……”
景元一回頭,彥卿已經自顧自離開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唉,這孩子……是我不好,少年在家待久了,難免要生出些事來。匣中久藏三尺冰,何日可待試鋒芒?嗬嗬……”
他回想著彥卿寫的詩句,輕笑一聲,“隻怕這次要受的挫折,大過他的洋洋意氣啊……老朋友,在他受挫折時候,也要拜托你保他性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