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兩根木棍？我拿著它乾嘛？”
小娜把筷子也扔進垃圾桶，然後高高興興的和自己的同班同學們走在一起。
“小娜，你的校服都臟啦！”
“誒？真的呀……那我今天回去洗洗。”
小娜身上穿著一件有些臟的校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卻還有個疑問：“什麼是％％？”
“你在說什麼呀，小娜？”
“你們知道什麼是％％嗎？”
“不知道呀。”
小娜嘴裡又念叨了幾遍這句話，她走在沒有儘頭的走廊上，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什麼是％％？”
“什麼是％％？”
一個很好看的小姐姐走過她的身邊，聽到小娜的自言自語，給出了解答：“咦，這個意思不是說：我們已經死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小娜有些恍然，“原來是我們已經死了。”
哦，原來是我們已經死了。他們也死了，大家都死了……
小娜停住腳步，突然發現了所有被她忽略的不合理之處。
為什麼她和阿玔會坐上礦車回家？
為什麼狹窄的礦車會漏水，而且還有那麼大的空間供她在車廂內來回躲避著雨滴？不，甚至那時候根本沒有下雨。
為什麼她會當上鐵衛？為什麼她會跑到隻在故事傳說中存在的輪船和大海之上？
貝洛伯格不存在海洋，那隻是故事中的東西。而鐵衛……鐵衛不是早就離開下城區了嗎？
還有，為什麼她上一刻在和阿玔一起回家，下一刻就變成了在船上參與反恐行動的鐵衛？
為什麼上司會對那個姐姐的異常熟視無睹……或者說，為什麼她在下一刻就立即踏上了學校的走廊？
為什麼她穿著鐵衛的裝備，身份卻是學生，還有一群所謂的“同班同學”？而他們卻對自己的裝扮沒有一點奇怪？
為什麼一轉眼間，她又穿上了校服？為什麼這條走廊永無儘頭，為什麼……下城區還會有學校？
…………
啊，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是啊，都已經死了。
小娜有些恍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還記得……似乎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對她說：
娜……跑……
斷斷續續的女聲在她腦海中回響，她記不清這是誰的聲音了，儘管她很熟悉這個聲音。
於是小娜的雙腿動了起來，她開始向前跑去。
同學們看向小娜，似乎在責問她為什麼要道破真相。他們變得扭曲、身上泛起黑霧，最終變成了一個個看不清模樣的黑影。
“我們都已經死去。我死了……你死了……我們都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
走廊似乎永無止境，不斷的向前延伸。潔白的牆壁在她身後坍塌，黑霧彌散，吞噬了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她跑，跑啊……最終，被黑霧吞噬。
不。
我不容許。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女兒。即使是你，即使是你賜予了新的世界。
黑霧消散，小娜跌落在地上，她茫然的抬頭，踉踉蹌蹌的起身，然後向著校門口跑去。
她臉上帶著淚，奮力撕扯著籠罩在校門口的黑霧。
在她身後，富麗堂皇的學校已經變成一片死地。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被火燒過的痕跡。
她哭喊著，撕開黑霧，看到了外麵的世界——陳舊、忙碌但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黑霧翻湧，她沒能跑出去。但她看到了一抹光。一抹劍光。
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