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立刻朝興安侯看了過去,給了他一個拜托的眼神。
興安侯看著她的模樣,道了一聲“女大不中留。”但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秦婠悄悄鬆了口氣,有種丈夫夾在媳婦和婆婆之間的感覺,是腫麼回事。
秦婠落座之後,問起了芸娘和紫嫣青衣她們,以及暗衛們的情況來。
李澈淡淡道“她們自有去處,我們在此地不會停留太久,孤便讓她們不用前來伺候了,與暗衛們一道用了飯,休息一會兒就該出發。”
秦婠點了點頭,其實在她看來,這個時候,她和李澈還有興安侯,應該與大家一道同食,這般即可體現禮賢下士,又可體現對他們的重視和一視同仁,順道還能立一波人設。
然而她也知道,這裡是古代,尊卑有彆,不到特殊情況,是不會出現那樣情況的。
正胡亂想著,李澈夾了一箸菜放入她的碗中,低低對她道“多吃些,用完這些,得到明日才能用上熱飯了。”
秦婠嗯了一聲,也給他夾了一箸“你也多用些。”
興安侯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秦婠,忽然也拿起公筷,夾了一箸放入秦婠碗中“婠兒多用些。”
秦婠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又給興安侯夾了一箸“父親也是。”
興安侯看了看李澈碗裡的菜,又看了看自己碗裡,滿意了。
一旁又有菜入了碗,李澈朝秦婠柔聲道“婠兒多用些。”
興安侯哼了一聲,也夾了一箸“婠兒多用點。”
“婠兒……”
“婠兒……”
看著瞬間便成小山的碗,秦婠默默低頭扒著飯。
腫麼辦,咱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做呀。
待到秦婠碗裡再也放不下之後,興安侯和李澈,這才互看一眼齊齊停了手。
用完飯休息了一會兒,眾人便又啟程上路了。
因著興安侯先前說要帶她回去的話,秦婠還以為他當真是來逮她回去的,直到看到興安侯的馬和行李,秦婠這才明白,他是一早打了主意,要陪她和李澈一道前往秦地。
秦婠有些內疚,因為她知曉,若不是她,興安侯絕不會趟這趟渾水。
說來說去,都是因她之故。
故而,秦婠在出發時,悄悄對李澈道“你就彆同我父親置氣了,若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跑這一趟,且不說一路艱辛,就是秦地也是諸多危險,都是我連累了他,你就當是看在我的麵上,待父親好些吧。”
李澈聞言看了不遠處的興安侯一眼,抿了抿唇道“孤知曉了。”
聽得這話,秦婠這才放心,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很想親他一口,獎勵他。
一行人翻身上馬,原本留下保護李翰的黑衣人也跟著撤走了一小部分。
李翰忍著痛下了床,站在窗口處,默默看著那一抹紅,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一路枯燥無話,秦婠以為會發生的行刺也沒有發生,他們一路趕路休息,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與韓先生所率領的賑災隊伍彙合了。
韓先生瞧見秦婠,微微一愣,正要說話,轉眼卻瞧見了故意落後了一步,在人群中的芸娘。
隻是一眼,一向穩重多謀的韓先生,瞬間立在了當場,目光直直的看向芸娘所在,好似被人點了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