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禮不知道為什麼妹妹要用那樣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難道是一路上過於勞累了?裴知禮隻能自己給她找個借口來安慰自己。
“這位便是沈尚書嗎?”陳壽看著沈熹微問道。
“正是在下。”沈熹微回道。
“這是忠武將軍馮明宴,這是犬子陳瑾平,這是副將高宇。”陳壽一一介紹。
“見過馮將軍。小陳將軍也好久不見。”
“沈尚書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尚書,現在更是成為了督軍大人,這可是何等的榮耀與成就!陳某在此向您表示由衷的欽佩和祝賀!今後公事還請多照顧。”陳壽滿臉笑容地說道。
“陳將軍多慮了,沈某隻是略懂皮毛,承陛下厚愛,這才擔任督軍一職,日後還請陳將軍照拂才是。”拍馬屁誰不會。
很快高宇來報,飯菜都準備好了。陳壽把他們帶去早就準備好的宴會中。
當熱乎乎的吃食和酒一起端上來的時候,沈熹微飲下一大碗熱湯,她才感覺身體熱起來。雪花在窗外紛紛揚揚地飄落,而帳內卻很溫暖。她放下碗,看向窗外的雪花飄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和滿足。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趕路,在解決路上遇到困難,很少能有機會像這樣安靜地享受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聽說沈尚書擁有一件極為強大的武器,不知可否給我們展示,好讓我們大開眼界。”馮明晏雖然知道火藥的存在,但他仍然難以相信世上真的有如此強大的武器,能夠引起山崩地裂。
“確實有這樣的武器,但如今天色已晚,加上一路舟車勞頓,明日再為各位展示。”沈熹微對著他們愧疚地說道。
眾人一聽,也不好強求。
“公主,沈尚書,你們的營帳已經收拾好了,今晚你們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商議要事。”陳壽看出了他們的疲倦,讓他們早點休息了。
裴知衡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便要回去了。“本宮有些乏力,各位大人繼續。”
裴知禮見到她要離席,便打算跟上去和她說幾句,可剛到她的營帳前就被籠玉攔住了。
“靖王殿下,公主要歇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吧。”
裴知禮能感受到裴知衡的疏離,可他不知道這份疏離從何而來,雖然很想當麵問清楚,可她剛才的臉色著實難看極了,隻好計劃明天再來。
沈熹微也是早早退席了,大家都知道這一路上不好走,也沒有挽留,這宴席也就散了。
“沈願,你覺得陳壽這個人怎麼樣,剛才在吃飯的時候你覺得他是個壞人嗎?”沈熹微問她。
“不知道,感覺就是一個很親切的大叔,但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員,說不定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沈願也說不準。
“等到了明天,你去打探對麵的情況,我真是越想越不對勁。等下你去看看的盧,這一路上它也辛苦了,給它喂點好的草料,拿張毯子給它擋風。”沈熹微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她太累了。
“將軍,朝露公主來了。”赫連依勤向呼延格勒彙報。
“帕木知道嗎?”
“我見他的人往他的營帳中去了,應該也是彙報此事。”
“看來明天有得忙了。”
到了第二天,帕木和呼延格勒早早騎著馬來到陳壽的營帳前。
沈熹微也聽到此事,陳壽問她要怎麼辦。
她答:“你告訴他們,公主一路奔波,現在病倒了,恐怕要晚幾天才能去他們那。”
“這能行嗎?”馮明晏問。
“不行也得行,他們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他們在戰事上占優勢,可為何偏偏提出和親?還那麼迫不急的要把公主帶走,我要是是查清楚原因,我是不會讓公主離開的。”
“我會去拖住他們的。”陳壽也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呼延將軍,公主路途勞累,昨天剛到便病了,隻怕今日是不能隨你們回去了。過幾天等公主的病好了,你們二位再來吧。”
帕木一聽,冷笑一聲,道:“陳將軍怕不是有意欺瞞我們?故意拖延公主和親的事?”
“和親之事是兩國商定,陳某不敢欺瞞,隻是公主病得實在嚴重,怕是不能隨你們回去了。你們也不想公主在半路上出事吧?”
帕木想了想,遲一兩天也不是問題,隻要公主不死就行。
“好,最多三天,三天之後,不管公主病好病壞,都要隨我離開。對了,你們可彆想耍什麼花樣,我們可是見過公主的,要是弄個假得給我們,你們就等著被我們滅國吧!”
沈熹微悄悄躲在不遠處,她看到了之前遇到那個那人,他就是陳壽說的呼延格勒吧。和陳壽說話的就是帕木王子了。
【還記得那個呼延來大鄴的事嗎,會不會就是那個時候他溜進皇宮見到公主。】
【看來他們也知道我們會用假公主啊。】
【事情麻煩了。】
陳壽將帕木打發走了,但這也隻是暫時的緩兵之計。他們說好在三天之後便會來接走公主。在這三天裡,沈熹微必須布置好所有的事情。沈熹微心知肚明,皇帝召她前來並非真心為了和親,她的目的是要把匈奴打個措手不及。
裴知禮又來找裴知衡了。
“公主還在休息。殿下就不要在門口守著了。”籠玉在外麵守著不讓他進來,裴知禮隻是想見見他的妹妹怎麼就那麼難呢。他沒有強求進去,就守在裴知衡的帳門外。
“公主,您要見靖王殿下嗎?說不定他不知情,你這樣隻怕寒了和靖王的兄妹之情。”
雖然裴知衡不想見他,可他一直在門外守著,還是把話說清吧。
“籠玉,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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