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話一出口,下麵的一眾管事全都驚了!
三夫人竟然這麼跟二夫人說話,這也太沒把二夫人放在眼裡了,她難道不知道二夫人和老夫人的關係嗎?
周嬤嬤同樣大感驚奇,江氏這麼硬氣,就不怕惹怒老侯爺和老夫人嗎?
小康氏瞬間沉了臉,江氏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我就是看不過你隨意毆打家仆,你如此做,也不怕眾人寒心。”
陳耕聞言,悲戚地哭了起來。
“小的多謝二夫人體恤,我等也沒想到在侯府辛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不知為何得罪了主家,竟然要被三夫人如此羞辱。”
這話一出口,方才挨過巴掌的這些管事和婆子,竟然全都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蘇清菀冷冷的擰挑了下眉頭,這些人竟然敢說不知道為何挨打?
怕不是吃了健忘的藥吧,之前在背後妄議主家的事情才從眼前過去,這就被他們給忘了。
不過她並未開口,想看看母親會如何處理。
江氏瞄了閨女一眼,看她正神色從容地喝茶,不禁多了幾分底氣,遂冷冷地看向陳耕,嗤笑出聲。
“這些個奴仆竟敢背後議論主家的是非,按照規矩,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如若我坐視不理,傳出去怕是都會笑話侯府沒有規矩!”
江氏眉眼一抬,臉色瞬間就嚴肅了下來,又道:“話又說回來,陳管事在侯府多年,的確是辛苦了,不過瞧著你也沒到七老八十的年歲,怎麼記性還不好了呢?嗬!既然沒什麼記性,那從現在起,你就去外麵莊子上養著吧,畢竟是侯府的老人了,也不能把你攆出去不是。”
陳耕傻眼了!
其他管事和婆子也同樣傻眼!
這就把陳管事給擼了?
還發配去外麵的莊子,莊子上的日子跟侯府相比,差得可就太遠了。
陳耕若是去了莊子上,想再回侯府,簡直比登天還難。
小康氏更是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氏。
她瘋了?
竟然敢把陳耕發配去莊子上,她知不知道陳耕是老夫人的人,便是劉氏管家的時候,也沒敢動陳耕。
江氏倒好,才上來不僅把人打了,現在還有把人送去莊子上,她就不怕老夫人找她算賬!
“三夫人,莫要玩笑的好,我若去了外麵的莊子,侯府內各處修繕的事情可就沒辦法繼續了。“陳耕冷笑道。
他可是老夫人的人,江氏一個才從外麵回來,且不受老夫人喜愛的兒媳婦,還想將自己攆走,簡直笑話。
蘇清菀老神在在的瞧著氣焰囂張的陳耕,這人倒是很自信,怕是在賭母親不敢把他怎麼樣吧。
可他想錯了,就算現在不動他,也不會讓他在侯府久待的。
今天正好,他冒頭出來,那就從他開始好了。
“玩笑?誰有心情跟你玩笑?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好?”江氏看他一副囂張模樣,差點笑了。
“就算不是很好,但也算尚可。”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修繕房屋的事情,便是當初大夫人都不曾過問這裡麵的事情,你個三夫人算什麼東西!
陳耕腹誹不斷,他打心眼裡瞧不上江氏。
“尚可?”江氏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終於冷笑出聲。
“清風閣修繕時,上報的是大青磚三千塊,但實際上用的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還有祠堂的琉璃瓦,碧英堂的柱子,淩風居的地磚……”
“這些能數出來的東西以次充好就不說了,還有那些給侯府乾活匠人工錢,原本該四十文一天,你隻給記二十文,到最後發錢時,還要扣掉每日五文錢的休息費,哼!我倒不知道陳耕你這麼會算賬,連中飽私囊都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江氏連著說了出來,這些都還隻是她記得的冰山一角,被清菀和她查出來的漏洞比這還多,畢竟陳耕在侯府多年。
這些年下來,撈得可謂盆滿缽滿。
陳耕的臉瞬間白了,他起初不害怕,是因為這些事情即便被查出來了,那也是老夫人同意的,而且那料錢和也進了老夫人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