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把頭沒有絲毫的猶豫,係上繩子直接下去了。
我們自然不能落後,因為姚師爺就在身邊,就算是給領導看,我們也得表現表現。
乾屍麵部扭曲,每具乾屍都張著大嘴,張開的角度十分誇張,嘴部的擴張加大了麵部的扭曲,五官基本上都聚在了一起。
再看皮膚,全都是乾扁透亮,手電光能輕易穿過**,仿佛是長年掛在灶前的臘肉。
看頭發的長度,這些人應該都是女人。
萬把頭搬動屍體,挨具屍體摸索,項鏈、耳環,但凡值錢的東西,萬把頭扯下來直接裝兜裡。
“這些屍體是被煙熏死的,上麵的黑土應該是吐蕃大軍燒炭的痕跡。”萬把頭擼下一枚戒指道。
這時,姚師爺也下來了,他環顧四周道:“高昌人有建立地下城的習慣,四周都是牆,砸開看看。”
我們掄起斧頭砸牆,半密閉的空間內都是塵土。
萬把頭道:“這都算是好的了,要是南方雨水多的地方,下個墓和進下水道沒什麼區彆,頭頂的泥土滴滴答答往下掉黑水,還有植物**的味道,簡直一個臭氣熏天。”
沒有人接話,我們奮力地砸著土坯牆。
很快,四驢子那邊就有了新的發現,牆後麵是空的。
裡麵也是一個巨大的地洞,剛才萬把頭說下水道,而眼前的景象和乾枯的下水道沒什麼區彆。
放了二十分鐘風,姚師爺率先進洞,我們緊隨其後。
沿著地道走了二十來米,眼前又是一個巨大空間。
百十來個房屋和外麵的村子似的,外麵房子講究坐北朝南,而此地的房子都是一圈一圈的,有點像是太陽葬的墓地,也有點像是八卦圖的布局。
所有房子都麵向圓心,地下村的正中間是一個木質的高台,高台上麵擺放著一塊一米多高的和田白玉雕像,雕像是一個站立的老鼠形象,頭部上揚,好像在聞空氣中的味道。
玉鼠的質地就是普通和田白玉,手電照上去能清楚地看到其中的絮狀物,說形象點就是清水中攪爛的衛生紙。
“師爺,這玉鼠也值不少錢吧?”
姚師爺咂舌道:“弄出去找人雕刻一下,能賣點錢。”
“這不是有造型了嘛?”
“要是放在古代,大一點的戲班子會買,戲班子覺得老鼠是財神,可放在現在,誰會買老鼠?”
“為啥?”
“不吉利,曆史上的鼠年,,沒一個是好年,1900年是鼠年,八國聯軍進北京,1912大清滅亡、1924和1960大災、1996和2008地震,民間有逢鼠年,不是大災就是大疫的說法,老鼠這東西,賣不出去。“
我點了點頭。
姚師爺繼續道:“不過這塊和田玉能值些錢,咱們弄出去,雕刻不行的話,直接分割成塊賣。”
說完,姚師爺拍了拍手,示意我們分散開,去找找房子裡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原來有過這樣的想法,幻想過世界末日,幻想過我作為一個幸存者挨家挨戶搜尋物資的場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實現了幻想。
所有的房子都是統一的結構,三個直達屋頂的拱形門,後麵是一米寬的屋簷,然後就是房子和木門。
拉開木門,塵封千年的塵土嘩啦啦地往下掉,進門就是一個房間,正麵是炕,炕上鋪著滿是塵土的毛毯。
四驢子在我隔壁吼道:“哎,狗狗,不對呀,所有房子都沒有廚房,他們不吃不喝呀。”
“估計外麵有統一的廚房,要不然在地下城做飯,那水井就是煙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