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誰不想乾?
但帶新人還是算了。
“許多,你要時刻保持清醒,姚師爺手下把頭眾多,你排不上號,更彆說越過姚師爺直接對接千禧會了,你沒那兩下了。”
黃老板說想要進入千禧會,靠的不是能力,而是上麵的人,能和千禧會搭上話的人,都是上級直接提出的,是否能進入千禧會,也是上級直接批準的。
姚師爺要是參加千禧會舉辦的盜墓大會,還不如說是去參加一場供吃供住報銷路費的旅行,姚師爺參加大會隻有兩個工作。
一是彙報自己的顯著成績,二是歌頌偉大的領導。
總結來說就是姚師爺根本說不上話,和千禧會的人搭上邊了,他也是個聽話的狗腿子。
“許多呀,認清楚自己,你在裡麵沒人,想做狗腿子都難。”
“我明白了。”
“我最近也琢磨你的事來著,我覺得猴子媽是想通過她的關係讓你直接做狗腿子。”
“我也反應過來,哎,後悔了。”
“後悔個雞毛,跟真姚師爺,比啥都強,千禧會的那一套我太明白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換一種說法,配上點高大上且咱們聽不懂的話,那就是新理論新方向,能整死你們這群盜墓賊,你永遠要記得,他們找姚師爺不是為了取得什麼進展,而是一場服從性考驗,你呀,江湖經驗太差勁,他們讓姚師爺找你,姚師爺得找你,但你得給姚師爺一個台階下呀,找了,回不了,誰有招?”
我真想對著電話給黃老板磕一個。
掛斷電話,我直接找到船東,說想征用他這艘船,讓他開價。
船東說要是打東南亞猴子,船隨便用,不要錢,他也能上戰場。
我覺得是真心話,雖然我是個賊,雖然我整天的負能量,但真的發生戰爭,我也會義無反顧奔向戰場。
船東說一切聽我安排,我說停船一天,然後明天呼叫救援,說船壞了。
呼叫了救援,船就得真壞了,要不然,交代不過去。
但我也不敢讓船真的壞了,最多也就是個油管爆了之類的小故障,故障發生的時間也得是看到了救援船之後。
為啥?
萬一有個風浪呢,沒有動力的船,就是鐵棺材。
我和船東商量好了計劃,我給他三十萬,然後讓他看到救援船後把船弄出來一些小故障。
船東說什麼液壓堵塞我聽不懂,反正就是說能弄出來故障。
船東還好奇地問我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呼叫大部隊來支援,我給了船東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輪船救援我不太懂,好像是先報警,然後找什麼局什麼所備案,然後有拖船來迎接。
船壞了,姚師爺還是日日給我打電話,四五天之後,姚師爺不找我了,等過了十來天我到了昆明,還是我主動找的姚師爺。
姚師爺沒說什麼,就讓我昆明等他,說他過幾天來聯係我。
我又給李宜海打了個電話,李宜海說找到了不少炮樓,挺壯觀的,就是有一點不好,上炮樓得收費,二十塊錢一人。
“景區呀?”
李宜海無奈笑道:“都他媽景區呀,報個旅行團,有一個景點就是炮樓,這玩意沒法盜呀。”
“發現什麼了嗎?”
“整了一個財主墓,被盜過了,隻出了幾個一刀平五千,沒彆的東西,等見麵了,我送你當護身符。”
我還挺喜歡一刀平五千呢,我認為那是最好看的錢幣,僅次於紅票子。
一刀平五千是王莽篡漢後鑄造的一種錢幣,有點像鑰匙的形狀,圓柄方孔銅錢,前麵借鑒了刀幣的樣式,接了一個刀身。
這個錢幣是所有銅錢中最特彆的了,圓柄上麵有王莽親筆所寫的一刀兩個字。
銅錢全身都是銅,但一刀兩個字,是用金子嫁接上的。
“許兄弟呀,最近你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嗐,過年沒休息,尋思出海浪一圈。”
“行呀,娘們怎麼樣?”
胡扯了一通後,我問:“姚師爺最近找你了嗎?”
“找了,姚師爺不知道乾啥,從我手裡調走了兩個人。”
“去幾天了?”
“七八天了,也聯係不上,我尋思你們在一起呢。”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李宜海說姚師爺也給他打電話來的,說有個大活,需要幾個人。
李宜海想去,但姚師爺不讓,說不需要指揮官,隻要乾活的。
然後李宜海還說乾活之類的話,沒想到姚師爺發怒了,弄得他挺不自在。
在李宜海嘴裡也沒問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我隻知道姚師爺接了個大活,我猜想應該和鬼王神山有關。
姚師爺凶了李宜海,我也不敢往槍口上撞,他讓我在昆明等,我就在昆明等唄。
張靜和錦州妹都閒著呢,正好過去溝通一下感情。
四驢子像打外麵打架輸掉的小屁孩,一頭撲進張靜的懷抱,蹭來蹭去,委屈的都要哭了。
十幾天沒怎麼洗臉,加上洗了海水澡,四驢子蹭了張靜胸口全都是臉上的死皮。
“你們去哪了?乾啥去了?玩啥了......”
錦州妹說話句句問號,我說我們去了海南,釣魚之類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胡編了一通,要不知道錦州話的特點,我真以為錦州妹質疑我們呢。
張靜真是個好姑娘,她說最近學了不少曆史典故,現在過去玩,可以給我們好好講講。
我還哪有心思玩,剛下船又上飛機,我感覺下半身在船上,上半身飄在空中,隻帶這個臭雞蛋腦袋來昆明了。
前段時間暈船,下船後又暈陸地,走路我都覺得周圍的建築在跳芭蕾,此時,我隻想做一件事,睡覺,睡死我算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姚師爺沒有找我,我們也沒敢出去找墓,樂嗬嗬在張靜家住到了三月初,院子裡的花都開了。
一天,李宜海給我打來電話,他聲音有些緊張。
“許兄弟,你知道姚師爺現在忙什麼呢嗎?”
“不知道呀。”
“趙猛死了。”
“啊?咋死的?”
“車禍,趙猛和趙爺兩個人,在路上被撞死了,車輛逃逸。”
“車禍地點在哪?”
“神山附近的縣道上。”
“啥時候的事呀?”
“前天晚上。”
李宜海說趙猛爺孫二人晚上走在縣道上被撞了,還是清晨有路過的人報警,趙猛沒什麼聯係人,警察通過通話記錄找到了李宜海。
“李哥,你是說走在縣道上?”
“哎呀,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兩個人肯定不是出車禍死的。”
“因為什麼事死了,然後做出車禍的假象,拋屍,然後又被車撞一下。”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姚師爺到底在乾什麼?”
我歎氣道:“乾什麼你還不清楚嗎?挖神山了,死人了唄,你借給姚師爺的那兩個人,有消息嗎?”
“沒消息啊,我有點慌。”
製造車禍這個事,也就是姚師爺能做出來。
一般盜墓有傷亡,都是找個地方埋了,看著天衣無縫,但也有致命的漏洞。
一是被人發現盜墓,警察根據屍體確認身份,然後順藤摸瓜,容易全軍覆沒。
二是怕盜墓賊的家屬來尋找,報警後,警察查軌跡,也容易被雷子點了。
神山在村子附近,而且還經常有人去參拜,做一場車禍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也不用故意找車輛,選個晚上,找一條沒啥車的縣道,把屍體放在急轉彎的地方。
很多縣道都是晚上跑大貨車,尤其是運輸石料的,這類車輛壓到人之後,很多都直接逃逸了。
就算不逃逸,報警也算幫了姚師爺的忙。
我們認識的人中,是趙猛爺孫死了,鬼知道還有多少我們不認識的盜墓賊死了。
“李把頭,你,你有啥想法?”
“我不知道呀,我跟著姚師爺時間短,你跟的時間長,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呀,如果是我,我就裝傻充愣,不問那兩個人去哪了,也不問姚師爺最近在乾什麼,姚師爺不打電話,也不給姚師爺打電話,姚師爺要是打電話過來,就說在找西夏遺址。”
花木蘭捅咕我,不讓我說太多,我有點想和李宜海結盟了,人家能給我打電話,是看得起我,最起碼我來得搞好關係。
和李宜海掛斷電話後,姚師爺的電話又打了進來,第一個我沒接,姚師爺緊接著打了第二個。
“喂,師爺。”
“在哪?”
“昆明呀,一直等您電話呢。”
“看新聞了嗎?”
“沒怎麼看,什麼事?”
“貴州有個盜墓團夥落網了,趙猛爺孫死了,剩下的盜墓賊也落網了,最近風聲緊,小心點。”
我愣了幾秒,不知道姚師爺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恐嚇我。
前天晚上出的車禍,然後盜墓賊就落網了?
“師爺,我該乾點什麼?”
“啥也彆乾,在昆明吃喝玩樂,彆整出動靜來。”
掛斷電話,我迅速查看了新聞,警方通報的案情通過車禍牽扯出一夥盜墓賊,根據查獲的文物來看,應該是被人掃蕩過了,都是些陶罐陶壺石板壁畫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按照趙爺的說法,家中至少有上億的文物,哪去了呢?
一時間,我分不清趙猛爺孫是死在了古墓中,還是被人拎出來當替罪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