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後窗外倒掛金鉤的君北,再不作猶豫,輕輕推開長窗,如一隻靈猴般翻身進了廂房。
就在四人正準備驚呼時,君北抬起一根手指豎在嘴唇邊,作了個“噓”的噤聲舉動。
“北兒,北兒,是你嗎?”看著君北,母後顫動著嘴唇,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奪眶而出。
君臨同樣欣喜莫名,但是迅速冷靜下來,隻輕輕地點頭,生怕一個不小心,引起了外麵侍衛的警覺。
君夏的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忙跑過來,儘力地壓低聲音笑了起來,“北哥哥,你是來看望伯父伯母的嗎?難怪今晚我也睡不著,我也來看望他們了。”
君北的身形,明顯比同齡的君夏高了一頭不止。若說君夏的身高還算正常,那麼此時的君北,看上去有八九歲了。
摸了摸君夏的頭,君北笑道“咱們是兄弟,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一旁的王麗看著他們兄弟倆的親昵,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轉頭正好與君北的母親對上了目光對上了,兩姐妹看著彼此,都是輕輕點了點頭。
君北將分彆後的一係列經過,向在座的四人詳細地說了一遍。
君夏聽後,小臉上滿是羨慕與崇拜,尤其是聽到君北說起殲滅鬨海蛟一眾海盜壯舉,更是小臉兒通紅,手舞足蹈,仿佛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曆。
王麗心中幽幽一歎,君北雖然年幼,但是觀其所做的種種事情,便是一般大人都做不到的。如果再加上他那個神仙般的師傅,慶親王此舉,無異於自掘墳墓。
接著,君北與陸升所定下的一係列計劃,也向父王詳細地說了一遍。
君夏母子的所作所為,令君北大是放心,所以也不用避開他們談這種重大又隱秘的事。
“調兵需要虎符和聖旨。”君臨沉吟,“如今城西的銳金營,都落入了無忌的掌控,沒有他的聖旨,便是光憑虎符,也難以調動。”
君北想了想,道“聖旨不可能拿到,有虎符就行。隻要能調得銳金營入宮,大事可定。”
忽又轉頭看著臉色發白的王麗,君北心中微歎,強笑道“叔母放心,能不殺人我們不會殺人,叔叔咎由自取,罪不可恕,但是看在夏弟弟和您的份上,我儘量保全他的性命。”
王麗搖頭道“無忌的下場如何,我早已經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我所擔心的,是如今的禁宮,便是無忌也不能說是絕對的安全,包括我們在內,也受到了監視。”
“怕就怕一旦亂起,我們母子,還有你父王母後,會……會被挾持成為人質。”
“銀鱗衛!”
君北目泛殺機,“安西國,遲早要滅了它!”
“虎符的事,我來想辦法。夏兒,你在這陪著你的北哥哥,我去去就來。”
王麗留下君夏,是讓君北安心,她隻是去偷調兵虎符,而沒有其他的想法。
近半個時辰過去了,在他們的胡亂猜測時,王麗回來了,將一個精致的黑色小盒子遞給了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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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兩騎出了都城,往城西方向飛馳而去。
馬蹄踏地,泥土紛濺。
不過片刻光景,兩騎便來到了銳金營的柵門前。
“速開營門,調兵虎符在此!”
一人拿出個黑色小盒子高高舉起,衝著營門口的高高崗哨沉聲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