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在用儘全力之下,墜落的速度稍有減緩,卻無法做到真正的毫無危險的落地。
照這樣下去,結果仍然是一個摔成肉餅的下場。
“罷了,小命要緊。”君北解開緊緊捆綁著的天兵長刀和葵輪,任由其急墜向下,然後轟隆一聲,深深地砸進山體之中。
各有數百斤之重的天兵長刀和葵輪,在百倍的重力之下,每件已達數萬斤之重。這讓君北如何承受?
所以,他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兩件伴隨他多年且極是可靠的老夥計。
“等我有了足夠的鏡像空間,再來找你們。”君北暗暗記下了兩件靈兵砸入山體的位置。
巨大的重量既去,元力運轉之下,渾身一陣輕鬆的君北將下墜速度減至緩慢,形如一片羽毛般飄落。雖然還做不到懸停虛空或者飛行,但是總算能安全降落地麵了。
身在半空的君北,催發靈識,想要先查探一番自己的落足之地。不料靈識才一放出,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不得寸進。
以他可以籠罩六十裡方圓的強大靈識,於此時此地,籠罩範圍竟不足半裡!
“這便是絕空重域的另一條規則——絕對壓製。”君北心中暗歎,“主要針對的就是飛行與靈識。”
“砰!”
君北落地,雙足深陷地麵近尺。
他還是小覷了絕空重域中的重力。
在這裡,他要時刻運轉元力,來抵抗無時不刻又無處不在的恐怖重力。而且現在的他,赤手空拳,除了天蠶絲和無象儀,他連一顆元石都沒帶在身上。
早在進入旋渦中的第一時間,一眾同行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想來,自己在彆人眼裡,也同樣如此。
“對了。”君北想起了什麼,自懷裡掏出一個陣盤,隻有半個巴掌大小,像極了一個小小的銅鏡,輕而薄,光閃閃。
這便是扶辰親自為他們煉製的通信傳音陣盤了。
不知是不是絕空重域的規則所限,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此時的陣盤,毫無動靜。
收起陣盤,吃力地拔出雙腿,君北舉目四顧,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看似很普通的世界,但是沒有晝夜交替,沒有日月輪轉。
君北抬頭看了看,隻見天幕低垂,層雲翻湧,一種陰沉沉的似是要下雨的樣子。
他此時的置身所在,是一座矮小的山丘;左側不遠處,便是一道山嶺,上麵光禿禿的,一片荒涼。那兩件靈兵便是深埋其中;
目光隨著山嶺延伸向前,一直到蒼茫大地的儘頭。山川河流,荒漠丘陵,不見一絲綠色,與陰沉昏暗的天空一樣,是那種了無生機的深灰色。
此方天地,此處世界,予人一種極為不適的強烈壓抑感覺。
“除了恐怖的重力與極度的壓製,這裡同樣也是荒蕪死寂,毫無生機。”君北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著,打量著。微風拂過,將略有些刺鼻的氣息送入鼻端。
猛然睜開雙目,君北輕喝“風遁!”
身法展開,卻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兒來了個狗啃屎。在百倍重力之下,不要說施展風遁,便是尋常的身法步法,不全力運轉,也難以正常發揮出來。
不過,君北對此毫不氣餒。接下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適應這種獨特的環境。而首先,就是尋找一個隱蔽之地,將自己的所修所學,全部運用一遍,看看有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以及被影響的程度。
四下望了望,君北運轉元力,頗為吃力地抬步往一處山坳行去。
隨著漸行漸遠,他在慢慢地適應著這百倍重力,並且試著將元力的運轉調節到最合適的程度。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步履蹣跚的嬰兒。
他在飛快地適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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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坳中發出的陣陣轟鳴,迅速向外擴展開來,回蕩不已。
不大一會兒,兩道模糊的影子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然後朝著動靜不小的山坳飛快奔來。
山坳中,君北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裡,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經過剛才的一番試驗,他發現在不使用兵器的情況下,於各種武技功法的發揮以及威力,與以前相比,有著明顯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