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很快就恢複了寧靜,河水慢慢地流淌,午後的陽光照在小河上,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無法直視。
“他們走了麼?”西門問。
楊易搖搖頭,西門不說話了,他們泡在水中,隻是露出頭,已經這樣站了4個小時。
西門心中很是納悶,這個小孩怎麼那麼成熟,那麼沉得住氣?反正沒事,他不由地想自己13歲的時候在乾嘛,額,記得有一次往鄰居家的自釀啤酒裡麵撒尿,為的是報複那家的女孩不理睬他,然後,那家的啤酒據說那次弄的特彆成功,但是他沒有喝,反正13歲也不夠年齡喝。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忘球了,唉,看看人家的13歲!
又過了兩個小時,突然有3個越軍的士兵從林子裡麵鑽出來,來到河岸,四處觀察後向著下遊走去。
“查理真的很陰險啊!”西門小聲地說。
“他們還有人,這三個人就是讓我們看到,所以特意走到河邊來的。”
“額?你是說他們更加陰險?”西門說道。
這才哪到哪啊!楊易不說話。
時光在慢慢的流淌,就好像麵前的這條小河,終於有時間回想一下這十幾年的經曆了。楊易開始放空入定,然後,他很輕易地就在水中盤腿半浮了起來,隻是將腦袋露出了水麵,他閉上了眼睛,但是耳朵卻好像雷達一樣保持著警惕。
西門看著無意中看到楊易居然能夠這樣操作,心中也是驚詫不已,蠕動一下嘴唇,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什麼,他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扶著樹,勉強地站著。
太陽已經開始偏西,陽光照在對麵的山崗上,樹葉都泛著金色的光芒。突然,楊易睜開了眼睛,飛快地捕捉到了一道反光,顯然那邊有人用望遠鏡正在偵查。
現在他們這邊在陰暗之處,並且被樹木阻擋,要不是楊易眼神特彆好,那是不可能發現那道閃光的。
“報告,我們用望遠鏡掃描了那個紅樹林和對麵的森林,沒有發現異常!”一個觀察小組向黎友男報告。
“你們撤退吧,從山脊上走。”黎友男命令道。
很快,楊易發現了三個越南士兵從山脊撤退了。“嗬嗬,為什麼要走山脊呢?還是想讓我看到?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能夠看到呢?”基於對黎友男的了解,這個男人心思非常縝密,並且韌性十足,要不也不能僅僅5,6年做到了將軍和後來的巨富了,他一定還有後手,這就是比拚耐力和毅力的時候了。
記得前世黎友男應該是下午就接到了向南推進的命令,楊易反正不出來,耗死他!按照楊易的推測,黎友男最後的一組觀察哨,應該會在入夜時分撤離,畢竟這個時候的越軍可沒有夜視裝備。
夜幕降臨,情況發生了變化,那三個人應該都快支持不住了,特彆是霍頓,已經昏倒幾次了,西門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開始發燒了。楊易已經輪流攙扶他們幾個小時了。
楊易鬨心的是,以他們這樣的身體狀況,是無法連夜穿過東麵的叢林的,大意了,選擇這個紅樹林,這個選擇是他發現那捆橡膠管的時候就產生的想法。應該打死那隻狗的,這樣選擇的方案也會多一些,隻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重生,怎麼知道後麵的事情?想著想著楊易不禁失笑。
楊易拿過西門的手,看了看表“9點10分。”
“我們走吧,先上西岸,休息一下。”楊易拖著已經開始迷糊的西門,跟木頭一起慢慢地穿過紅樹林,上岸。
在樹林的一棵樹下,他們停了下來,這裡至少是乾燥的。在打火機的微光下,楊易打開西門身上的急救包,拿出那個小鐵盒,將磺胺粉倒在防菌繃帶上,給西門將受傷的手包上。木頭已經將昏睡的霍頓解了下來,霍頓已經開始發燒了,肯定是感染了。
夏日的森林裡麵蚊蟲橫飛,不一會他們就被蚊子包圍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給他們喝水和儘量吃點東西。”楊易吩咐木頭,這個老實的黑大個體力真不錯,而且非常聽話。
打開水壺,丟下兩片淨水藥片,木頭開始給他們喂水。
沒有想到黎友男那麼難纏,在水中泡了半天,一般人都受不了,何況是霍頓這個弱雞。楊易當然可以放棄他,不過既然答應救他出去,那麼就要做到,這是楊易一貫的宗旨,江湖事,江湖了,沒個信義肯定是走不遠的。
必須改變計劃了。
必須讓霍頓和西門得到消炎藥,食物和至少兩天的靜養。
“嘿,小孩,你說我們的直升機還會不會來找我們?”木頭突然問。
咦?怎麼跟自己想到一塊了?這個黑大個看來很是內秀啊!
“晚上肯定不會,我們也沒有無線電,無法通知他們。你知道你們連部或者上級的呼號麼?”
“我不知道,不過少爺可能知道。”木頭習慣性地聳聳肩。
“啪啪啪”楊易開始左右扇西門的臉頰,“醒醒,你醒醒!”
西門好不容易睜開了眼。
“你知道連部或者上級的呼號和頻率麼?”
愣了好一會,西門才反應過來,“你是要去找無線電?”
“對,就在早上的那個山洞裡,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