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仁聽的有些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有這一層隱秘,張仁康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笑著解釋道
“王廠長,你就正常把廠裡做好的冶煉廠改造工作的事項給劉廠長交代一下”
“尤其是首鋼不是派人下來協助我們建設吹氧高爐的項目,我記得這個項目有四個月的工期吧?”
王懷仁點頭說道
“首鋼支持我們的是三十噸的轉化吹氧高爐,一共是十三個,預計四到五個月建設完成”
“另外配套的雜質分離等設備也需要一個半月的工期”
“按照計劃紅山冶煉廠在68年年中投入使用,年冶煉鋼鐵八十萬噸,特種鋼鐵三十萬噸”
張仁康點點頭說道
“把材料給劉廠長,讓劉廠長好好學習一下”
王懷仁點點頭,雖然都是廠委副廠長,他心裡明白的很,在紅星軋鋼廠裡麵說了算的就隻有李懷德和張仁康兩人,陳剛是安全係統的在廠裡除了保衛工作之外向來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和劉宣隻是提拔上來湊數的,乾好自己的工作,老老實實的等退休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像劉宣這樣不甘寂寞,給自己招來的可就是無儘的麻煩了
王懷仁苦笑一聲說道
“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把資料送到劉廠長那邊”
“張廠長,要是書記這邊有什麼安排,還請辛苦告知我一下,我好提前準備啊”
王懷仁沒有太大的誌向,作為之前楊衛國手下的人他隻想平平安安的乾到退休,現在能混個正處級乾部待遇他已經比較知足了,尤其是在退休前能到副廳級,這對他來說完全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待遇
劉宣一臉氣憤的在辦公室裡摔了杯子,把桌子上的文件都給掃到了地上,他是沒有想到李懷德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這段時間劉宣可是已經和林國立商量好了,等林國立調任紅星軋鋼廠任職後他就支持林國立當廠長,然後慢慢侵蝕李懷德權柄,等李懷德被陳係調走後由他當紅星軋鋼廠的廠長
現在李懷德把他從紅星軋鋼廠調去下麵當什麼分廠的負責人,他哪還有什麼機會配合林國立奪權,尤其是行政處的分管權力被收走後,他在廠裡除了一個副廠長的名頭還有什麼實權?
劉宣心裡忐忑不安,他腦子不傻,李懷德突然這麼針對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被他發現了
隻是劉宣有些想不明白,林國立明明說的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說是他調任紅星軋鋼廠,而且自己和林國立接觸也是小心翼翼的,不可能泄露消息吧!
劉宣的侄子劉福德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碎了一地的搪瓷杯,問道
“叔,咋了,誰招惹你這麼大的火氣,我去找人收拾他”
劉宣沒好氣的說道
“收拾?你去收拾一下李懷德我看看?”
“我說了多少回了,在廠裡稱職務,你喊什麼叔?”
劉宣看著劉福德心裡就惱火,要不是自家姐姐鬨了好幾次非得讓劉宣把她兒子弄成工人,他才不想把這個除了吃喝就是滿嘴跑火車的飯桶弄到廠裡來
劉宣甚至有種預感,八成問題是出在自己這個廢物侄子身上,於是沒好氣的問道
“我問你,你最近跟誰在一起胡混了?”
劉德福賠著笑說道
“我沒啊,我都有陣子不敢喝酒了,我哪敢違背您的意思啊”
上次劉福德喝多了調戲宣傳部門剛畢業分配來實習的一個小姑娘,差點被人家告到了廠保衛處去了,要不是劉宣發現的早,一再調解,甚至給被調戲的小姑娘提前轉正,才擺平了劉福德被拉去蹲監獄的風險
從那時候開始劉宣一再禁止劉福德在廠裡喝酒,不然就要打發他回家,開除廠籍
劉宣狐疑的看著劉福德,他有些不信自家這個侄子能狗改得了吃屎,冷冷的問道
“福德,你最好跟我說實話,要不然你媽就是再鬨,你也彆想在廠裡乾了”
劉福德有些害怕的說道
“叔,我真沒跟誰一起喝酒了”
“我這幾天下了班就回家,不信你問問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