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四年三月初三,正是春光旖旎、微風拂煦的好時節,暖陽仿若一床輕柔的金被,肆意地鋪灑在世間萬物之上。
我愜意無比地窩在秀月閣陽台的藤椅裡,仿若一隻慵懶的貓,全身心沉浸在手中那本小人書勾勒出的奇妙世界之中。
書中跌宕起伏的情節仿若有著魔力,牢牢地揪住我的心,將我拽入那個神秘莫測、精彩紛呈的江湖之中,一時間,周遭的一切都仿若成了虛幻泡影,我的眼中、心中,唯有那一頁頁鮮活靈動的插畫與行行引人入勝的文字。
正看到那即將翻至精彩絕倫、高潮迭起部分的關鍵時刻,仿若一道晴天霹靂驟然降臨——
一隻手毫無預兆地從旁伸出,無情地將我手中的小人書抽走。
沉浸在書中世界的我陡然受驚,仿若從美夢中被人粗暴叫醒,滿心不悅瞬間湧上心頭。
我不悅地抬眸,入目便是表姐葉蒹葭那涼薄中夾雜著幾分促狹輕笑的神情,她微微挑眉,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仿若一隻偷到腥的貓,正得意洋洋地瞧著自己的“獵物”。
我滿心疑惑,眨巴著眼睛,瞧著葉蒹葭,隻覺一頭霧水,仿若置身雲裡霧裡,完全摸不著頭腦:
“表姐,你來找我,有……有什麼事?”
話語間,隱隱透著幾分警惕,畢竟葉蒹葭這般突兀的舉動,實在不像是閒來串門的架勢。
葉蒹葭仿若沒瞧見我眼中的戒備,施施然將小人書置於桌上,而後變戲法似的,從那寬大的袖子裡緩緩掏出一盒包裝精致的黃果糖糕。
那盒子甫一亮相,我的目光便被牢牢吸引,再也移不開分毫——這可是我平日裡最是饞嘴、心心念念的零嘴兒啊。
黃澄澄的糖糕散發著誘人的甜香,仿若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撓著我的心尖,惹得我舌尖下意識地抵住下唇,差點沒出息地咽了口唾沫。
葉蒹葭將我的饞樣儘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幾步走到我斜對麵,一屁股坐下,身體前傾,雙手托腮,笑嘻嘻地衝我詢問道:
“祁祁,我聽說你的死鬼表姐夫,幾天前來找過你?”
那語調,輕柔婉轉得仿若春日裡拂過湖麵的微風,卻又透著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仿若隻是隨口一提的閒話家常。
我下意識地點頭,如實應道:
“對呀,表姐夫,他幾天前確實是找到我了呀,怎麼了,表姐。”
心中卻愈發篤定,葉蒹葭此番前來,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看似尋常的問題背後,怕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葉蒹葭瞬間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握拳,俏臉漲得通紅,滿是氣惱地嚷嚷道:
“我就知道!這個阿史那輕顏肯定是把私房錢藏在你這裡了!祁祁,你聽話,把錢交給我,表姐我就給你買十幾盒黃果糖糕如何?”
說罷,還晃了晃手中那盒糖糕,仿若那是能讓我乖乖就範的“製勝法寶”。
我眉頭瞬間蹙成一個“川”字,滿心無奈與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諳世事、輕易就能被哄騙的小孩子,葉蒹葭這番拿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實在是有些小瞧人了:
“表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沒有必要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吧?”
雖說嘴上這般強硬反駁,可心裡卻陷入了一番激烈的掙紮與權衡之中。
這局勢,明眼人一看便知,葉蒹葭就是在套我的話呢,打的那是“糖衣炮彈”的主意,妄圖用區區一盒黃果糖糕,就從我這兒撬出阿史那輕顏藏私房錢的秘密。
可那黃果糖糕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光是想想十幾盒堆在眼前,能儘情大快朵頤的畫麵,我便心癢難耐,饞蟲在肚子裡鬨騰得愈發厲害。
然而,出賣阿史那輕顏這事,怎麼聽都覺著有些不地道、不仗義,仿若背後捅人一刀,平白壞了做人的規矩,往後怕是要落個“背信棄義”的名聲。
我咬著下唇,內心天人交戰,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額頭上也沁出細密汗珠。
出賣阿史那輕顏藏私房錢,便能即刻滿足口腹之欲,收獲夢寐以求的黃果糖糕;
不出賣吧,雖說守住了道義,可就得眼睜睜錯過這等“甜蜜誘惑”,往後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吃上這美味。
在一番艱難的思索權衡利弊之下,終究還是貪欲占了上風——哎呀,對不起啦,表姐夫,為了好吃的黃果糖糕,隻能暫且委屈您一下了。
我一咬牙,一跺腳,仿若下定破釜沉舟的決心,立刻站起身來,帶著表姐大步走進房間。
進了屋,我熟門熟路地搬來梯子,手腳麻利地爬上高處,伸手在承塵上摸索一陣,不多時,便掏出幾個裝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錢袋子,毫不猶豫地一股腦兒全交給表姐。
葉蒹葭接過錢袋,眼睛瞬間亮得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迫不及待地解開袋口,纖細手指熟練地撚動著一遝遝銀票、銅錢,嘴裡還念念有詞,仔細數著裡頭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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