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看似輕鬆的表情背後,是否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盤算呢?或許隻有君芊灼自己才知道答案。
“要去刑部大牢嗎?”辛夷拿著帕子的手微微一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和不願。
他實在是不想讓主子再次踏入那些個陰暗、晦氣的地方。畢竟,主子剛剛才從那可怕的天牢裡走出來。
君芊灼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和決然。她毫不猶豫地從辛夷手中抽回手帕,並將其扔進盆子裡。
隨著手帕入水,濺起的水珠如同散落的珍珠般四處飛散開來,有些調皮的水珠甚至打濕了地上柔軟的毛毯。
“不去!”君芊灼語氣堅決地說道,“我隻是給刑部提供一些線索罷了。二皇姐對我幫助頗多,我當然也應該為她的外祖母留些功勞。”
說完這番話後,君芊灼緊緊地拉住辛夷的手,然後向外走去。
辛夷臉上泛起一絲羞澀,但內心深處卻充滿了不舍之情,他並沒有掙脫君芊灼溫暖的手掌。
門外,華緋玉靜靜地站著,已經等待了好一段時間。
實際上,他昨晚就回到了這裡,但內心深處依然無法接受池清彥即將成為四皇女夫的事實。正因如此,儘管歸來,他卻並未立刻前往君芊灼麵前。
整整一夜,華緋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然而,當黎明破曉之際,他終究按捺不住對君芊灼的思念與渴望,迫不及待地守候在她的門前。
此刻,並非因為他想通了一切,而是天亮後,那股想要儘早見到君芊灼的衝動愈發強烈,讓他無法再忍耐下去。
“表姐!”
當華緋玉看到君芊灼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他的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然而,高興的情緒連一秒都沒能維持,他就看見了君芊灼和辛夷緊緊交握的手。
笑意凝固在他臉上,激動的心立馬冷卻。
辛夷實在是有些難為情,他輕輕地甩動著手腕想要掙脫出來,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的笑容,對華緋玉輕點了一下頭,輕聲說道:“我去瞧瞧早膳準備得如何了。”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離去,隻留下君芊灼與華緋玉二人麵麵相對。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得讓人有些不自在。終於,還是華緋玉先開了口,他輕聲喚道:“表姐。”
幾乎同一時間,君芊灼也開口喊出了對方的名字:“緋玉。”
兩人異口同聲,不禁都愣了一下。隨後,華緋玉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語氣帶著幾分勉強:“表姐還是你先說吧。”
“華家現在大半的生意都被你牢牢地握在手中吧?然而,如果想要徹底掌控整個華家,僅僅依靠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
緋玉,關於這件事,我很想聽一聽你內心真實的想法。
如今我已與華家徹底決裂,但你卻並沒有走到這一步。以你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完全足以讓你的後半生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了。
那麼,你是否依然下定決心要繼續走下去呢?”
華緋玉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更是充滿了無儘的悲傷與痛苦,他瞪大了雙眼,凝視著眼前之人,聲音哽咽地問道:“表姐,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以來,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嗎?”
“鳳吟國對待男子實在太過不公,所以我希望能為你留下一條後路。”
“不,我不需要任何退路!”
長時間積壓在心底的委屈終於如火山般噴湧而出,華緋玉緊緊拉住君芊灼的雙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淚水也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表姐,我並不渴求其他任何東西,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陪伴在你身旁啊,難道連這樣簡單的要求都無法實現嗎?
如果表姐實在不想看見我,我也可以儘量少出現在表姐麵前的。
表姐,彆趕我走。”
“你看看你,又在說這些氣話!我不會趕你走的。”
君芊灼又氣又急,把華緋玉拉到懷裡,替他擦乾淨眼淚。
“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嗎?唉,真是可惜……”慕黎站在池清彥身旁,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調笑著說道,隻是那聲音之中卻隱隱透露出些許的不滿之意。
池清彥輕輕扯了一下慕黎的衣袖,微微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說話。慕黎見狀,雖然心中仍有些不滿,但還是閉上了嘴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而此時,華緋玉則依舊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君芊灼的懷中,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池清彥和慕黎的到來。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君芊灼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這位想必就是殿下的表弟吧?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華緋玉終於從君芊灼的懷抱中抬起頭來,看向池清彥。
“哪裡比得上池公子,身份貴重,國色天香。”
一想到池清彥的身份就膈應得慌,他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會給表姐多大的阻礙!
慕黎那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都沒有了,本來他就對自己好友好好的大皇子不當,來這兒受委屈不滿。現在好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跟前了。
“這位公子,敢問你是什麼身份,敢在南景大皇子麵前這麼說話?”
華緋玉站直了身子,並不懼怕,“是南景大皇子不是鳳吟大皇子,這裡是鳳吟,不是南景。”
慕黎冷笑一聲,上下掃視著華緋玉,“好,不論這個。不過,你對未來的四皇女夫也是這個態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就要考慮考慮,這四皇女夫做不做得了。”
說完,慕黎直直的看向君芊灼。
君芊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池清彥就笑著說道:“沒關係,表弟還小。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殿下許是太忙了,沒空教表弟人情世故。以後我嫁進四皇女府,會好好教表弟的。”
他說這話時,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君芊灼,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幾乎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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