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一個小小的幕僚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君欣芷,你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敢作敢當都沒了嗎?”
君蘭緊緊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後再次睜開眼睛,此時她眼中的凶狠與淩厲令人不敢直視。
“作為女兒,你沒有儘到對雙親長輩應有的敬重之情;身為主持家事的長女,你也未能做到關愛兄弟姐妹、維護姊妹和睦。”
君蘭越說語氣越發嚴厲,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來人啊!大皇女品行不端、德行有失,現判處監禁一年之刑,期間不得踏出大皇女府邸半步!
至於那幕僚,賜死。”
隨著這道旨意傳來,宮殿內的氣氛陡然緊張,眾人皆低頭不語,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大皇女心如死灰,絕望充斥著內心,之前即使跪著也挺直的腰板,此刻也無力地塌了下去。
品行不端,道德有失?
嗬,她苦苦忍耐了近二十年,從未有過半分放縱,到頭來竟換來這八個冰冷刺骨的字?
她從小就將母皇視為最崇高、最敬愛的存在,內心充滿了無儘的孺慕之情。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去討取母皇的歡心,換來的始終隻有冷漠和忽視。仿佛在母皇眼中,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甚至連一絲憐愛都未曾給予過她。
每一次麵對母皇那冰冷的眼神,她的心都會像被針紮般刺痛,但她仍然選擇默默忍受著這一切。
因為她深信,隻要自己堅持不懈地付出,總有一天能夠打動母皇的心,得到她的認可與關愛。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無論她怎樣竭儘全力,都無法改變母皇對她的態度。這份深藏心底的孺慕之情,最終也隻能化作無儘的痛苦與哀傷……
大皇女突然發瘋似的大笑,笑聲回蕩在宮殿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與絕望。
她笑著笑著淚水卻如決堤般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
大皇女顫抖著聲音向君蘭發問:“母皇啊!我不是您親生骨肉嗎?為何您對我從來沒有過半分母女之情?”
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哀怨和不解,似乎想要通過質問來尋求答案、撫平內心長久以來累積的傷痛。
大皇女也是突然發瘋,正常情況她肯定不敢說這話。身份存疑,到時候不隻是她,連皇貴君都要被連累。
還好君蘭沒有理會大皇女的瘋言瘋語,隻是厭煩得皺了皺眉頭。
容湘被嚇得不輕,連忙示意其他女官趕緊把大皇女拉下去。
大皇女直接被幾個女官拖出去了,衣衫淩亂,臉上糊著淚水,背上的荊棘刺破了後背,衣服上全是血跡。
她從未如此失態過,哪怕是在春耕的時候,自己衣物儘數脫落,她也不過稍感窘迫而已。
如今卻這般失魂落魄地被趕出宮廷,大皇女搖搖晃晃地立於宮門之前,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君芊灼的身影。
若是她還在這裡,或許會替自己向皇帝求情吧?
隻可惜,那唯一一個願意為自己說話的人,自己還是會為了利益置她於死地。
大皇女剛剛踏入大皇女府的門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女官便匆匆迎了上來。
她眼神閃爍不定地看了一眼大皇女,然後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們動手。
隻見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迅速上前抓住了站在一旁的幕僚,毫不猶豫地將一杯毒酒灌進她的口中。
幕僚掙紮著,但很快就無力倒地,臉色變得青紫可怖。
完成這一切後,女官冷冷地看了一眼大皇女,仿佛在向她示威。
接著,她轉身命令其他侍衛將大皇女府的大門緊緊關閉,並貼上了厚厚的封條。
大皇女靜靜地立在府內,一動不動,隻是側身默默地看著那扇緩緩關上的大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和絕望,但更多的是無奈與憤怒。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大門徹底關閉,整個大皇女府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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