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王如寶單手拿劍,另一隻手敲了敲門。
“進。”
一把推開門,果然看見江以遠眼下滿是青黑。
“大人,您怎麼還不回家休息呢?最近不是沒什麼案子嗎?”
王如寶邊走邊說,還湊到江以遠身後,瞧她在看什麼。
卷宗亂七八糟的擺放在桌麵上,一張宣紙上滿是江以遠的筆跡。
王如寶不太識字,隻依稀認出了楊老板三個字。
她撓撓頭,疑惑的問道:“楊老板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大人還看這個做什麼?”
“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我們去地下賭場時,除了六皇女的人,我還遇見一個江湖人士。她應該也是去找楊老板的罪證,或許和楊老板背後之人有關。
楊老板的案子麵上看著結了,實則女皇陛下讓我繼續追查她的背後之人。”
王如寶還是不懂,“她的背後之人不是那些落網官員嗎?”
江以遠笑笑,也不嫌棄王如寶傻,而是慢慢解釋給她聽。
“那些個官員隻是小魚小蝦,沒辦法支持地下賭場的運行的,況且,她們也沒有傳染天花的必要。
她們都在京城,京城天花肆虐,她們也躲不掉。”
“啊?那這樣的話,背後之人豈不是不在京城。那陛下把這事交給大人,豈不是為難大人嗎?”
王如寶有些不滿,替江以遠抱不平。
“住嘴!這些話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江以遠第一次吼了王如寶。
京城這地方,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她一向把王如寶當親妹妹,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王如寶被吼得一愣,也反應過來她剛剛的話多大逆不道,極有可能給她自己和江以遠帶來麻煩。
她愧疚地低下了頭,心裡難受極了。
她總是這樣蠢笨,不但不能給江以遠幫助,反而會給她帶去麻煩。
“抱歉大人,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胡說了。”
看到王如寶意識到自己錯了,江以遠也軟了語氣,“我知道,你一心為著我好。隻是京城耳目眾多,大理寺少卿之位,看似風光,實則是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寶,我擔心哪一天我就護不住你了。”
“大人,您彆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王如寶紅了眼眶。
她的命是大人救的,大人還把她帶在身邊培養,從來不嫌棄她笨。
“好了,我也隻是說說,以後你注意一些就好。”
王如寶點點頭,見硯台裡的墨水不多了,她走過去,拿起墨條,“大人,我替你研墨。”
江以遠笑著點頭,之後再次埋頭苦乾。
上次遇見的江湖人士是新的線索,或許會帶來新的發現。
隻是,當時匆匆一瞥,那女子帶著麵巾,也不知姓名住處,怕是不好找了。
這邊的江以遠愁眉苦臉,那邊的唐義翻身農奴把歌唱。
自從她老老實實招了,把刺青給孤隱看了之後,她的待遇直線上升。
不僅給了她兩床被子,還讓她換了一個乾淨些的牢房。
雖然還是不能出去,但生活質量變好了很多。隻要她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四皇女府的侍衛都會儘量滿足。
悠閒的唐義不知道,外麵江以遠找她都要找瘋了。
地毯式搜索過後,她們終於找到了破廟。可惜,地上隻有人生過火的痕跡,並沒有唐義的蹤影。
那天晚上的大雨,把痕跡衝刷得乾乾淨淨。
王如寶煩悶不已,追查好幾天,大人都累瘦了。
“咦,大人,您說那江湖人士有沒有可能入城了呢?或者她就在我們身邊!她和楊老板有仇,但楊老板隻判了流放,您說她會不會等在這附近,等楊老板被押送出城,她就想辦法殺了她!”
王如寶的話給了江以遠思路,或許是她想錯了,誰規定江湖人士就不能入京城呢?
雖然她進了地下賭場搜查證據,但她又不是犯人,也沒有暴露,進京城也沒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