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
黑色皮靴的主人腳步淩亂,看起來有些慌張。
突然,六皇女的兩個手下與一雙眼睛對視上了。
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在床底。
門就要被打開了,情況緊急,黑色皮靴的主人利落躺下,挪進了床底。
本就不大的床,床底能有多大?
三人挨挨擠擠,不敢說話,連呼吸聲都弱了。
她們在心裡祈禱,來人彆再是跟她們一樣的了,床底實在是藏不下了。
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錦衣女子。一進門也直奔書桌,翻起賬本來。
完了……
床底的三人心底浮現出這一共同的想法。
黑皮靴的主人故意把衣角露到床底外邊,希望新來的可以發現,一會兒彆再往床底躲了。
然後,事與願違。
新來的是個文化人,看得懂賬本,一個勁兒拿著賬本抄錄,根本沒往床底下看一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床下的三人腿都麻了,還不見那新來的離開。
士可忍孰不可忍,都是來找東西的,憑什麼時間全給她一個人用了!
黑皮靴的主人翻身就想出去,六皇女的兩個手下連忙抓住她,不讓她出去。
其中一個手下悄悄附在黑皮靴的主人耳旁,幾乎是用氣音說到:“姐妹,冷靜啊!你看看人家穿的什麼衣服,咱們穿的什麼衣服。
穿一身錦衣華服就來了,說明人家要不是有關係就是有合理的脫身理由。
萬一一會兒來人了,她說她是抓賊的,咱們不就成了給她背黑鍋的了嗎?”
不得不說,不靠譜的主人通常能養出靠譜的手下。
黑皮靴的主人一聽,是這個理兒啊,她可不想當冤大頭!
況且她是在抄賬冊,又沒有直接拿走,等她走了,自己再偷走賬冊也行。
想通了過後,黑皮靴的主人連忙又把衣角給收回來,還朝裡麵再挪了挪。
沒過多久,門外又又又傳出腳步聲。床底的三人都要麻了,這房間真的是漏成篩子了吧?怎麼誰都能來逛一圈?
錦衣女子聽見動靜慌了一瞬,把賬本恢複原位過後,就想往床下躲躲。
她剛在床前彎下腰,就看見床下並排躺著三個黑衣人,正齊刷刷的看著她。
“窩”
錦衣女子爆發出一聲國粹,門外的腳步聲更急了。
慌亂之中,錦衣女子拉開衣櫃,躲了進去。
這次進來的終於是房間真正的主人了。
楊老板隱隱約約聽見房間裡有動靜,嚇得她忙打開門,進去查看。房間裡有重要的東西,被人發現了,她全家都得死。
推開門,入眼的是整齊的賬本。
楊老板大驚失色,完了,已經有人翻過賬本了!
她從小就不愛上學,所以書桌一直都是亂糟糟的。這個習慣被保存至今,如今她的書桌整整齊齊,一定是有人動了她的賬本。
楊老板心慌意亂,跑到牆角,扒拉開最裡麵的一塊青磚,一陣哢嚓聲過後,櫃子後麵露出了暗室。
楊老板點了蠟燭,走進暗室仔細檢查,見沒有少東西,她才放了心。
關上暗室後,楊老板大步走出了房間,她要派人封了地下賭場,把動她賬本的人抓出來。
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出,床下三人和衣櫃裡的一人默契的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出來。
錦衣女子嘴角抽了抽,看著對麵的三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打一架?還是各辦各的事?
黑皮靴的主人先開口了,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
不如這樣吧,咱們各辦各的事,然後分彆從不同的方向逃出去。
這樣也安全些。”
六皇女的兩個手下首先點頭同意,都是來收拾黑心老板的,分什麼敵我。
錦衣女子也笑著點頭,真有意思,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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