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的欲蓋彌彰讓君芊灼更生氣了,抽出她的手甩開,“這還是在宮裡呢!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
周圍的宮侍紛紛低著頭,不敢看。
二皇女的眼睛亮了,又厚臉皮的攬著君芊灼的腰,“你的意思是,不在宮裡,就可以了是吧?”
君芊灼不想搭理她,快步向前走。二皇女窮追不舍,繼續跟在君芊灼身邊自說自話。
時光易逝,轉眼三月就要過了,還有一個月,四皇女府的辛夷花就要綻放。
君芊灼換了一身低調的衣裳,坐了馬車向京郊的十裡亭駛去。
何將軍一家要回北疆了,出了何皎皎的事,京中也沒人願意去相送。
君芊灼和何將軍無論如何都還有幾個月的師徒之誼,她去送彆人自然不會說什麼。
十裡亭
長長的馬車隊看不清頭尾,何將軍帶著何夫郎和何迢迢站在亭子裡。
何迢迢帷帽下的臉神色焦急,他一刻也坐不下來,在亭子裡走上走下。
何將軍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何夫郎憂愁不已,他的兩個兒子,一個遇人不淑,一個有緣無分。他不由得想,是不是他家將軍殺戮太多,上天才要報複到他兩個可憐的兒子身上。
“迢迢,走吧,再不走,晚上趕不到客棧了。”
何將軍也不想這麼殘忍,但沒有未來的希望,太過難熬,長痛不如短痛。北疆的大好女兒多得很,迢迢遲早會忘了四皇女的。
“娘,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何迢迢哀求道:“要不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就追上來。”
“唉,何必呢?”
何將軍轉念一想,住不到客棧就在野外將就一晚,讓他徹底死心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何將軍坐在了石凳上,也沒再催著要走。
何夫郎心頭難過,靜靜的坐在石凳上不說話。
日頭漸漸上來了,何迢迢心中的期望一點點燃儘,他收回眺望的目光,抵著頭。
噠噠噠!
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傳來,何迢迢嘴角勾起,期待的抬頭,卻見那馬車停也不停,直接走了。
原來不是她啊……
何迢迢失落不已,眼眶慢慢的紅了。
是他奢望了,四皇女怎麼可能會記得一個北疆來的,沒規矩的小公子呢?她那樣優秀的人,也隻有丞相之子或者太傅之子配得上了吧?
何迢迢捏緊了手心的手串,腮邊劃過一滴淚。
馬車聲再次傳來,何迢迢卻不想再看了。
他扭頭朝何將軍她們說道:“娘,爹,我們走吧。”
“迢迢就這麼不待見我嗎?我一來你就要走了?”
“四皇女殿下!”
何迢迢仿佛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他驚喜的轉過身,就看見他期待的人站在他麵前。
“師父,一路保重。我讓人準備了一些藥丸,路上用方便些。”
何將軍沒想到,這個時候,四皇女還願意來送一送她們,還願意叫她一聲師父。
她突然有些愧疚,之前以為四皇女為了兵權才刻意接近迢迢,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有心了,多謝。你也好好保重,功夫不要荒廢了,必要時刻可以救命的。”
何夫郎拉拉何將軍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說,把時間留給何迢迢。
何將軍看何迢迢激動的模樣,拍了拍君芊灼的肩膀,帶著何夫郎退遠了些,方便讓兩人說些悄悄話。
“殿下~迢迢得回北疆了,殿下會記得迢迢嗎?”
何迢迢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君芊灼的袖口,可憐兮兮的問著。
“自然不會,京中可沒有像你這般有趣的小公子。”
鑽狗洞的小公子,彆說京城了,整個天下都少見。
“真的嗎?太好了,迢迢也不會忘記殿下的。
殿下,這是迢迢親手做的手鏈,送給殿下。”
何迢迢伸出手,掌心有一條串得歪七八扭的相思豆手鏈,在陽光下紅潤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