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高高興興的進入前廳,感受到的卻並不是興奮和恭賀。
行完禮各自坐下後,二伯母和三伯母都拐彎抹角地打聽她開通銀行的進度,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勸她不要再開通銀行了。
就連外祖母和大伯母都是這意思,隻是外祖母眼中是擔憂,大伯母眼中是心虛。
君欣芷氣憤,心中憋屈得慌。自己對她們不好嗎?平時把她們當長輩,對她們從來沒有擺過皇女的架子。她們的女兒混賬,在外麵惹出了事,哪一次不是她去擦屁股。
甚至三伯母想做官,自己想儘辦法幫她進了刑部,她們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彆的她都看在自家君父的麵子上不計較了,可若是有人想阻止她登上那位置,就彆怪她翻臉無情了!
一瞬間,君欣芷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殺意。
鬨得歡騰的鄭齊被嚇得縮著頭,不敢再多說。
就連常年麵對女皇的鄭瑩都被鎮住了一瞬,那一刻,她仿佛在君欣芷的身上看到了女皇的影子。那一刻,她也終於醒悟。
不管君欣芷多尊重自己這個外祖母,不管她多親近鄭家,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大皇女姓君,不姓鄭!
是她疏於對族人的管教,才讓她們忘了尊卑,失了敬畏之心。想到這兒,她驚出一身冷汗。
難怪上次她去見君縵時,她行禮他半天都不叫起。她當時還怨他,以為他身處高位就忘了家族的栽培了。如今再想想,縵兒可是為了家族放棄了他最愛的人,自願入的宮,這樣的縵兒怎麼可能會不想家族好呢!
鄭瑩心驚膽戰,緩過來了之後立馬跪下了。
“大皇女息怒!”
鄭驕見母親跪下了有些驚訝,但還是跟著跪了下去。
隻有鄭策和鄭齊不情不願的在鄭瑩的眼神威逼下才跪了下去,嘴裡還不滿得嘟囔著。
鄭瑩氣得額頭的青筋迸起,朝君欣芷深深一拜後才說道:“臣未管理好家中,讓大皇女見笑了。今日之後,臣會加強對家中的管理。大皇女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鄭家永遠是您的後盾。”
君欣芷的怒氣消了一大半,外祖母都道歉了,她還能怎麼樣呢?況且,她確實還要借助鄭家的力量。
她親自扶起鄭瑩和鄭驕,“外祖母和大伯母快起,本皇女都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本皇女好。可這事對本皇女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是母皇第一次把重要的事交給本皇女一人,本皇女不能讓母皇失望!”
鄭瑩在心中苦笑,隔閡終究是產生了。不過還好,發現得早,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君欣芷親自把她們送出府,隔天就傳出了鄭家二房鄭策和三房鄭齊做錯了事,被請了家法。連早朝都沒去上,請了一個月的假。
本來心情正好的君欣芷被鄭家鬨得看舞姬的心情都沒了,一臉鬱悶地進宮找了她君父。
…………………………
君欣芷找到皇貴君時他正在彈琴,一雙素手纖纖,瑩潤如玉,歲月仿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等他一曲終了,君欣芷才上前行禮問安。
“君父。”
皇貴君笑得一臉慈和,他招了招手,示意君欣芷坐。
君欣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君父說了一遍。
她最佩服的人不是女皇,而是她君父。
她君父皇貴君初入宮時,不過是四品官之子。上有女皇的青梅竹馬心上人鳳後,下有源源不斷的青蔥少年。在這樣的劣勢下,鳳後去世了,皇貴君的位置落到他身上,足以見得他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