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二皇女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她的內心猶如被兩股力量拉扯著一般,一邊是對白尚書所言之事的擔憂,害怕君芊灼真的會遭遇不測;另一邊則是對成為女皇這件事本身的強烈抗拒。
她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而且,白家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啊!您的背後同樣不止有我這一個支持者。
說實在話,我真的不願意去逼迫殿下您做出選擇,可是那些支持我們的人們,她們無一不期盼著您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看著二皇女臉上露出的複雜神情,白尚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疼惜之意。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身處在這個充滿權謀爭鬥的宮廷之中,作為一名皇女,如果不去爭取、不去拚搏,那麼等待她們的唯有死亡一途。
因為一旦放棄了爭奪權力的道路,那些曾經堅定地站在她們身後給予支持和幫助的人,或許轉眼間便會化作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們。
到那時,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將化為泡影,甚至連性命恐怕都難以保全。
所以,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險阻,她們都隻能咬牙堅持下去,勇往直前。
“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的。”二皇女緊皺著眉頭,滿臉煩躁地嘟囔道,同時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一旁的白尚書見此情形,深知多說無益,於是恭敬地行了個禮,輕聲說道:“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緩緩站起身來,退出了房間。
待白尚書離開後,二皇女揮手示意書房內的其餘人等也都出去。
眾人領命,紛紛魚貫而出,很快,偌大的書房裡隻剩下二皇女一人。
隻見她用手撐著腦袋,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眼前書桌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
右手隨意地抓起一支毛筆,卻又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一般,輕輕放下。
二皇女心中暗自歎息:“終究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啊……”
一想到即將要麵對的抉擇和可能引發的後果,她的心就亂成一團麻。
尤其是當腦海中浮現出芊灼那張美麗而倔強的臉龐時,她更是感到一陣糾結與不安。
“芊灼會怎麼看待我呢?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亦或是一個不擇手段、爭權奪利的陰謀家?”
二皇女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忍不住連連搖頭,似乎想要把這些煩惱統統甩掉。
然而,那些念頭卻如同附骨之疽般緊緊纏繞著她,讓她無法掙脫。
“罷了,罷了!不管芊灼如何看待我,隻要這皇位最終能落在她或者我的手中就行。反正曆史上也並非沒有女皇主動將皇位禪讓給自己姊妹的先例。”
二皇女自我安慰著,試圖說服自己放下內心的包袱。
終於,她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般,猛地將手中的筆丟在了桌子上。
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腳步略顯沉重地走到窗邊,靜靜地望向北方。
那裡是北疆所在之地,也是芊灼如今所處之處。
二皇女遙想著遠方的芊灼正自由自在地生活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
“至少現在芊灼還能享受這份自由,如此想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在遙遠的北疆之地,備受眾人牽掛的君芊灼此刻正深陷於艱難的困境之中。
一直以來,她都知曉北疆寒冷異常,但當真正踏上這片土地時,才驚覺這裡的嚴寒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尚未抵達北疆的核心區域,眼前所見已是冰封萬裡、銀裝素裹的景象。
此刻,身處馬車之內的君芊灼,試圖通過喝一口熱水來溫暖一下自己那早已被寒意侵襲的身軀。
然而,當她伸手去拿水壺時,卻發現裡麵的水不知何時已凝結成堅硬的冰坨子。
麵對如此狀況,君芊灼隻能無奈地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隨後輕輕地將水壺放置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這時,與她同行的辛夷見狀,連忙起身拿起水壺,並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火爐旁邊。
他靜靜地等待著壺中的冰塊逐漸融化,打算待冰完全化開之後,再把水吊入鍋中加熱一番。
望著窗外那厚厚的積雪,君芊灼不禁感歎道:“終究還是經驗欠缺啊!真沒想到這一路上會寒冷至此。”
而另一邊,身著一襲紅底金紋錦衣的雲錦,則對周圍的寒冷渾然不覺。
他那白皙的脖頸處圍著一圈潔白如雪的狐狸毛領,這柔軟瑩白的狐毛不僅沒有讓他感到沉重壓抑,反而更襯得他宛如玉雪般純淨可愛。
儘管小臉已被凍得通紅,可雲錦依然興致盎然地凝視著車外那堆積如山的皚皚白雪,仿佛這些冰雪世界有著無窮無儘的魅力吸引著他。
“北疆可真是個有趣的地方啊!瞧瞧這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可比京城的雪要多了幾分野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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