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詭異之處便是天氣,一夜之間整座城市都被大雪覆蓋,慘白一片,毫無生氣。
江餘靠窗而立,上身穿了件黑色羽絨服,他站在那,眉眼清冷,有些微長的碎發貼著額頭,鼻尖的兩顆痣襯的皮膚更加的白。
深色的眸子正盯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宿舍門砰的一聲從外麵被打開,外麵的人快速的鑽了進來,跺了跺腳,一隻手提著一個超大的食品袋子,另一隻手抖了抖身上的雪,口裡不滿的嘟囔著“什麼鬼天氣,凍死我得了”
林清野把東西擱在桌子上,唇邊呼出一片片白氣,不禁打了個哆嗦。
“食堂和附近的餐館都關門了,聽宿管大爺說好像是水管凍住了,眼下附近都停了水”
林清野取下手套,擱在桌子上,“飯暫時是吃不成了,隻能去超市買了點吃的和水”
“唉,真是擠的我一身汗,人也忒多了”
先前出了汗,等出了超市又冒著寒冷頂著大雪走了一路,這會都成了冷汗粘在了身上。
“我先去洗個澡”
這天氣實在是冷的不正常,南方城市的春天,雖有倒春寒,但也不會如此寒冷,也從未出現過零度以下的氣溫。
“有點不對勁”江餘望著窗外,麵色如常,語氣不冷不淡。
“怎麼了?”剛剛洗漱完的林清野恰好走了出來。
江餘平日寡言少語,朋友也不多,林清野認識他十年了。
大概哪裡真出現了問題,不過眼下得先填飽肚子。
林清野拿出口袋裡的蕎麥麵包和礦泉水遞給站在窗戶旁的江餘,“先吃點東西,把肚子墊一墊”
江餘接過東西,走向了屋內的座椅,學校的設施還不錯,大部分宿舍都是雙人間。
兩人簡單的對付完午飯,外麵的氣溫似乎又低了一點,林清野從櫃子裡翻出兩條圍巾,一條自己戴上,另一條圍在了江餘脖子上。
林清野哈著氣,打趣道:“氣溫再這樣下去會凍死人吧”
江餘:“一定會的”
“……好吧”
原是玩笑話,林清野卻覺得江餘說的認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江餘接下來的話給狠狠噎住了。
“找個背包,裝一些應急用品,可能會有用”說完就起身拿過桌子上的雙肩包收拾東西。
林清野雖疑惑,但也沒問原因,開始收拾東西,江餘肯定有他的道理。
背包裡放了些吃的喝的,還有迷你急救箱,手電,以及一些日用品,江餘甚至往裡麵放了一把小刀。
林清野和遠在北方的父母通了一通電話之後臉色有點不太好。
北方的城市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零度氣溫,大雪,有的地方開始斷電。
奇怪的現象讓人感到害怕,每個城市突然都急劇降溫,下起了大雪,這不符合常理。
隨著時代的發展,人為因素的影響,全球氣候隻會變暖,氣溫不會突然降到零度甚至更低。
下午的時候,兩人的通訊就被阻斷了,無論怎麼撥打,電話那頭永遠顯示忙音。
開始了。
“咚咚咚”
“這個時間敲門,誰呀?”林清野正躺在床上玩單機遊戲,聽見敲門聲還是起身朝門口走去,手指剛剛觸及門把手。
“彆開門”
林清野被江餘的淩厲的聲音嚇了一跳。
“咋……了,有人敲門呢”
每次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江餘就會覺得心慌,上次這麼心慌的時候還是奶奶去世前夕。
“咚咚咚……咚咚咚”這次敲門聲略微有些急促,外麵的“人”似乎有點著急。
“江餘,林清野開門啊”。
門外的“人”開口了。
兩人皆是詫異,周故怎麼這個時候會來。
林清野看著江餘,用口型說:“不對勁啊”。
一個小時前剛通過電話,周故回家了,明天才能過來找他們。
“周故,是你嗎?”江餘試探性的問門外的人。
“是我,我是周故,我有話跟你說,先讓我進去”聲音的確是周故的,但還是不對勁。
林清野有些遲疑的看著眼前的門把手。
隻見江餘搖了搖頭,一臉的陰沉。
江餘語氣冰冷的朝門外的人說:“林原呢,沒和你一起?”
“哦,他晚點過來,你先把門打開吧”門外的人說。
三人就這麼僵持著,門外的人似乎有點著急了,於是又敲了一下門。
“咚咚咚……外麵太冷了,求你們快點把門打開讓我先進去吧”
門內的兩人聽到此話皆是臉色一變,兩人的心一下子怦怦地猛跳起來。
林清野的額上更是滲出了一層冷汗,這恐怖的一幕,嚇得他魂不附體,屏聲靜氣,就那麼僵硬的站在原地。
如果是彆人,聽到朋友的乞求肯定會打開門。但就是這點才肯定了江餘的猜測,外麵這個“人”絕對不是周故,他們幾人也算是認識很久了,周故是一個心高氣傲,性子冷淡的人,從不會乞求任何人。
門外的“人”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過了很久,終於放棄了要進來的念頭,便離開了。
林清野和江餘一直站在門後緊緊的盯著門框,直到聽見腳步聲漸遠才鬆了一口氣。
事情變得詭異極了,門外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偽裝成周故的聲音騙他們,如果當時打開了門又會發生什麼?
林清野有些驚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我滴個老天,剛剛那是什麼鬼東西?那不是周故吧,嚇得我心臟病都要出來了”
江餘:“不知道,但的確不是他,我們小心一點,不管是誰敲門都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