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開始了,二人依舊按照規則抓牌,酥綿還是像剛剛一樣,不停的棄牌摸牌,總要考慮很久。
就這樣過去五局以後,幾乎都是酥綿在輸,那些看客從最開始的嘲笑,到現在覺得索然無趣,都急躁地催促起來。
譚川和酥綿不為所擾,仿佛這個世界就隻有他們二人,譚川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麵的人,看她的一舉一動。
第六局,酥綿換到最後一張牌,開牌後,還是她輸了。
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緊張刺激的對決,卻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那個曾震驚眾人的天才少女,現在就像一個不會算數的傻子。
這裡可是西鈐的地界,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對數字不敏感,他們實在覺得無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少。
第七局沒有任何意外,還是和之前一樣。
譚川讓他自己的隨從去泡了一壺龍井,自從上次遭遇刺殺後,他在各個方麵都小心謹慎,尤其是吃食,他都讓心腹親自去弄,用他自帶的器具。
“蘇小姐可以記下自己摸到過的牌,這樣能大概推算出我手裡的數。”譚川看酥綿好像真的很為難,他忍不住說道。
酥綿驚訝的抬起頭:“你在教我?”
譚川點點頭,抿著唇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蘇小姐的計策。”
酥綿眼神炙熱地盯著他,譚川肌膚雪白,身形略微瘦弱,一顰一笑都透著溫柔。
酥綿唇角緩緩上揚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十三站在她身側看見這種笑,心裡那一瞬間好似被一隻大手抓住。
他從未見過酥綿對誰露出過這樣的微笑。
哪怕是樂桃或者慕幻雲,她都沒有。
而下一刻,他又聽見譚川說:“蘇小姐可有婚配?”
這個問題讓酥綿的大腦也停滯片刻,雙方對視著仿若陷入靜止。
這時候,譚川的隨從端著一套白瓷茶具放到他身側,才打斷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視。
酥綿看見譚川緊張地喝下一杯茶,她緩緩說道:“未有。”
譚川手指微顫,茶水剛到嘴邊就溢出兩滴,他趕緊用手擦乾淨。
李公子比桌子上的兩個人更加緊張,他聽見譚川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感覺整個大腦都嗡的一聲。
他忍不住大喊:“譚公子,你不要被她騙了!她就是個騙子,現在就是在演,小心她利用你!”
李公子的聲音讓譚川定下心神,可酥綿說過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歸還玉佩,她如果現在是在下套,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銀子嗎?
酥綿已經連輸七局,這幾乎都是她自己換牌所致,或許她直接用起始的五張牌更容易贏些。
第八局,在侍者洗牌的時候,酥綿拿起一塊糕點輕輕咬著。
譚川笑著問:“聽聞蘇小姐記憶力驚人,能記下所有牌打亂順序後的位置。”
酥綿看向譚川:“你覺得我也能記下這三十張牌?”
酥綿看向侍者的手:“我和李孝子玩的時候就嘗試過,不過這位侍者手法太快了,我做不到。”
一句李孝子,讓李公子麵色瞬間變黑。
譚川解釋說:“李公子是我發小,他雖然是有些過分,可從不對窮苦人下手。”
“真正的窮苦人不會出現在這裡,想劫富濟貧也不該在賭場,行騙就是行騙,賭徒就是賭徒。”酥綿說道:“你也一樣。”
“是,譚某受教了。”
譚川好似真的被訓斥一樣,臉色微紅的低下頭,又喝了杯茶。
酥綿吃過糕點,侍者的牌也準備好了,正遞過來讓酥綿抽牌。
酥綿抽出自己懷裡的手帕擦擦手,和譚川再次輪流抽出五張牌。
還是和之前一樣,酥綿一直在換牌,每一張都仔細研究,但結果並沒有變化,她又輸了。
“搞什麼啊,蘇大小姐!”司徒飛白氣惱地摘下帷帽,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來是想看蘇小姐大殺四方,把譚川踢下神壇的,不是看她連五個數都算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