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東淩軍的主帥馮一槐還在幽穀外的軍營裡等待著呂奎的消息。
夜色已然降臨,但呂奎還沒有傳回捷報,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憂慮重重地掀開營帳看向幽穀內部方向,那裡寂靜幽深,就如往常一樣。
“李副將,斥候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李副將回答。
“怎麼這麼慢!”
馮一槐愈發覺得不安,他沉思片刻後立刻吩咐“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李副將領命傳信後,他又回到營帳內。
“將軍是不是多慮了,一個幽穀而已。”
馮一槐看著麵前的沙盤搖了搖頭“我打過很多場仗,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安過,一個將領若不能有超乎常人的警覺,那就隻有失敗一條路,我們不能輕敵。”
雖是這樣說,但馮一槐依舊想不明白自己的不安到底是從哪裡來。
占領幽穀,隻是他們攻打西鈐的前期準備。
幽穀的殺手們不應該擅長兩軍對戰,此時應該逃的七七八八才對。
而此時的酥綿也目光深邃的看著眼前沙盤。
這場對戰,他們雖然兵力上不敵東淩。
但酥綿率領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先占領幽穀,就已經和東淩產生了信息差。
在戰場上,消息就是人命。
等東淩軍反應過來,南燕駐守的東淩軍再趕到此處,他們就隻能依靠著地形優勢與之對抗。
那時他們的優勢將被逐漸磨滅,局勢也將逆轉。
所以最有利於酥綿的局勢就是現在!
她又怎麼可能隻滿足於吃下東淩先鋒的三千人呢。
酥綿仰頭看向屋外已然掛在夜空的月亮,她緩緩勾起唇角。
東淩軍營,馮一槐派出去所有打探消息的斥候全部沒能回來。
他愈發坐不住,常年領兵作戰的他意識到必定有意外發生了。
馮一槐點了五千精銳,親自領兵往幽穀入口行軍,這一次他們所有人的行動,都謹慎了許多。
那高聳險峻的峽穀,似乎可以吞噬明月所有光華,兩壁之間漆黑一片,隻有刺骨的夜風從峽口呼嘯著刮過他們麵頰。
風聲如同萬人共同哭嚎,其中夾雜著濃厚血腥氣,不斷鑽入他們鼻孔,令人由生一股冷寒。
峽穀處那些屍首還在原地,馮一槐警惕的驅馬向前行。
“將軍。”李副將拉住他的手臂“這裡古怪得很,將士們似乎使不上力氣。”
馮一槐調息了內力,忽地聞到一股異香。
他下馬查看地麵,手指撚起一撮土。
他此處地麵似乎都被撒上了一層厚厚帶著清幽香氣的白色粉末,現在所有人身上都染上了這個氣味。
馮一槐疑惑地對李副將說“這粉末似乎沒有毒,身體無力很可能是毒霧中還有其他毒素,但不致命,讓將士們先以內力驅毒,我去看看。”
“將軍,這裡太古怪了,我與你一起。”李副將拉住了馮一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