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抽筋了。
成知節強忍著眼睛的酸痛腫脹之感,拚命的朝著杜衡眨眼睛。
“唰”地一聲,成知節重重的掉在地上。
原來是杜衡拔出了自己的配劍,迅速割斷了牢牢綁著成知節雙腳的繩索。
杜衡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利落的收劍入鞘。
他看著剛剛砸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成知節,淡淡開口:
“說吧。”
成知節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兩個破碎的音節:“……密、鑰……咳咳咳咳……”
勉強擠出了這兩個字,他便開始劇烈的咳嗽。
那撕心裂肺的架勢,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從嘴裡咳出來一樣。
不一會兒,他的嘴角便緩緩的流出了暗紅色的鮮血。
杜衡蹙眉。他抬眼,看到了牢房門外一直守著的獄卒。
“去,請醫師過來。”
獄卒匆忙的行了個禮,轉身向外麵跑去。
成知節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被人敲碎了一樣,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有著短暫的麻痹。
不過,也許是痛了太久,他已經麻木了。
劇烈的疼痛依然在,隻是他的耐受性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會兒,他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疼的厲害,像是吞了千萬根針一樣。
火辣辣的疼痛沿著他的喉嚨一直蔓延到他的胸膛處。說不清是從下往上疼,還是從上往下疼。總之,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
就在他萬分難過之際,他的嘴裡好像被人灌進了什麼熱乎乎的液體。
這液體暖暖的,順著他的喉嚨緩緩流進他到肚子裡,溫暖了他冰冷僵硬了一晚上的內臟。
但是他的身體因為受傷太嚴重,甚至承受不住這樣的溫暖。暖乎乎的液體。流經之處除了溫暖,更多的是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即使處在深度昏迷中,被強行灌入藥物的痛苦依然讓成知節的身體不自覺的打著顫。
既然還要從他嘴裡挖出東西,杜衡自然不會讓這人這麼輕易的就死了。所以他找來醫師,讓他不計一切代價,用最好的藥,務必要讓陷入昏迷中的成知節早早醒來,並且保證他的喉嚨能夠正常說話。
醫師大晚上被從溫暖的被窩裡拉出來,又吹了一路冷風被強行帶到這裡,本來滿腹牢騷,一肚子怨氣。但是杜衡給出的條件足夠誘人,他的表情又足夠冷硬,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劍。
這人,一看就不好惹。
得出這樣的結論,醫師自然老老實實的給成知節診斷配藥。
為了讓他早點醒過來,讓他能正常發出聲音,這個醫師甚至不惜拿出了自己的祖傳秘方,隻求能趕緊治好這個瘸子,好早早離開旁邊那尊煞神。
醫師滿頭大汗的喂完藥,抖著手收回了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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