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他小腿的侍衛明顯知道這個原理,所以他不知在刀上抹了些什麼。成知節能感覺到自己腳踝處的兩道傷痕正在慢慢的滲出血液,並沒有緩和凝固的傾向。
照著這個趨勢下去,這些血液流到他的臉上,並順著他的臉滴落到地上與他正對的木盆裡,是早晚的事。
這群人大費周章把他綁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流儘最後一滴血,然後死去嗎?
成知節正在心裡暗自胡思亂想,卻很快被那侍衛中的另一個人的動作驚得大叫出聲。
“啊——那是什麼?!”
他耗儘自己全身的力氣,自以為自己叫的很大聲。但其實遭受過長時間的折磨,剛剛又被廢掉了一隻手,不停的大聲哀嚎慘叫以及求救,已經累壞了他的喉嚨。他自以為自己很大聲地驚叫出聲,其實隻不過是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粗糲嘶啞的哀鳴罷了。
這聲音接近於痛苦的呻*吟,幾乎不能被人聽見。
但獄卒和那兩個侍衛還是聽到了。
正在擺弄那個封的嚴實的木頭箱子的侍衛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頗有些幸災樂禍。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手底下的箱子,一臉的不懷好意。
“這裡麵呀,可是好東西。我們兄弟就先走了,你就在這裡慢慢享受吧。”
隨著這個侍衛的擺弄,被封的嚴實的木頭箱子裡傳出一陣陣的“沙沙”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動。
另一個侍衛看到他伸出手拍了拍木頭箱子,驚的趕緊拉了一下這個侍衛的袖子,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一臉緊張地說:
“你小心點兒!可彆驚動了裡麵的東西,讓咱們兄弟遭殃。”
“放心吧,你們先出去,我馬上就到。”
說著,他手中擺弄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另一個侍衛和獄卒對視一眼,默契的先後走出了牢房。
留在原地擺弄箱子的侍衛,很快調整好了箱子。把它放在一邊,打開了一個機關,然後自己連忙走出牢房,順帶鎖上了門。
另外兩人正在門外等著他,看到他出來就要拉著他走。
“快走吧,這地方太晦氣了。咱們趕緊走。”
最後出來的侍衛卻拂開了他們的手。
“彆急,還有這個沒弄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裡拿出一包藥粉狀的東西,仔仔細細的撒在這個牢房的門口。
把一包藥粉完全用完,他這才拍了拍手,對著另外兩人招呼道:“這下妥了,走吧。”
三人步履匆匆,很快沒了蹤影。
牢房裡,時不時傳出一陣陣爬行動物在地上摩挲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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