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這就去。”
何遊立刻積極響應,馬上就要轉身離開,安排下去。
風玥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莫慌。杜衡是我的舊識,定會在暗中幫襯一二。蕭顏汐既然這般高調,也必定是對我們有所圖,在她的目的達成之前,烏惜文不會有事的。”
“屬下明白。”何遊微一點頭,堅定地推門離開。
隻是,他們都清楚,“沒有性命之憂”和“完好無損”是兩碼事。烏惜文的性命無虞,但是是否受到傷害,又傷到了怎樣的程度,無人得知。
明之武“僥幸逃脫”尚且昏迷至今,整個醫女閣都拿他的傷痛毫無辦法,更彆說烏惜文如今還在那個魔窟,更不知會遭受怎樣非人的折磨!
想到這裡,何遊的腳步越發迅疾。
烏兄,一定要挺住!
此刻,被眾人牽掛的烏惜文,正渾身赤裸地浸泡在一池血紅色的池水裡。
他的身上布滿傷痕,全是被同一個人用一種武器采取同等力度在一瞬間劃破的。
密密麻麻的傷痕如同一條條血紅色的長條狀的蟲子,醜陋地趴伏在烏惜文的身上,吸取著他的血液、他的力氣、他的精神。
被浸泡在不知名的血池裡,渾身上下遍布的傷痕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烏惜文此刻早已喪失了全部力氣,人也早就昏迷了過去,對周遭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血色的水池散發著濃濃的腥氣,粘稠的液體幾乎要凝固,卻又被池子底部不知名的某種機關驅動,緩慢而笨拙地開始蠕動,不至於凝結成赭紅色的可怖固體。
泡在中間的烏惜文,整個人已經變成了個名副其實的“血人”,除了腦袋和脖頸,整個軀體全部浸在這一池令人望而生畏的池水中。
水池裡不知加入了什麼東西,烏惜文一身的內力已經被完全消散,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什麼力氣。他常常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隻有朦朦朧朧間能模糊地醒過來片刻,卻也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
這會兒,他已經陷入了沉重粘稠的夢魘裡,一時半刻難以清醒。所以他並不知道,有一群衣著奇特的人,穿著胸前皆繡著潔白色花朵的玄色服裝,正將一桶又一桶的還殘留著餘溫的鮮紅液體倒入池子裡。
這些人一邊往裡麵傾倒液體,一邊還在滿不在乎的閒聊著。
“嘖,這次的原液,比之前差遠了。”
“就是,看這色澤,根本沒有上次的純淨。”
“我真是不明白,主子讓這個臭男人在這裡乾什麼?看他那惡心人的樣子,我一見到他就渾身發麻!”
這個人說著,手裡正在傾倒的液體都沒穩住,有幾滴濺到了他的手上。
他居然立刻放下手裡的桶,將自己沾上猩紅液體的手湊到嘴邊,一臉癡迷地嗅聞了一番,又迅速伸出黏膩膩的舌頭,像在品嘗什麼仙露瓊漿一般,著迷地細細舔舐,直到手上的液體變得一乾二淨為止。
旁邊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立馬笑開了“毋極,我看你不是看到這個野男人渾身發麻,是看到這麼多仙漿頭腦發暈吧?”
這人的話得到了正在乾活的大部分人的響應。他們幾個都搖頭晃腦地大笑起來,手中的動作卻是穩穩當當的,沒有出絲毫差錯。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肯定是!亥亼說的太對了!你們看毋極那樣子,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啃了嚼碎了吞下去!”
其餘幾人聽到這個人的話,立刻把目光落在了毋極身上。
果不其然,他正在瘋狂地舔舐自己剛剛沾到猩紅色液體的地方。小麥色的手指上,那幾滴猩紅色水漬早已被他舔舐乾淨,他卻尤不滿足,仍然在撮吸自己的手。
幾人看了眼他,便又轉回了視線。亥亼歎息一聲,話語中滿是遺憾
“嗐,我要是也能嘗到一口仙漿就好了,就是死了也甘願哪。”
“去去去,晦氣!”亥亼旁邊的桒名呸了兩聲,罵道
“瞎說什麼!這可是仙人才能喝的仙露!除了咱們殿下,誰還有這樣的資格能喝到這樣上好的東西?你想喝?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