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碩曆險記!
人經曆至親離世後,內心會經曆一個重創、麻木、破碎、修複、建設的漫長過程。
夏成才的內心狀態已經跨過“麻木”抵達“破碎”,憑借他超乎常人的理性和堅強,在毫無外力作用下,他已經生出一絲自我修複的意念。
儘管內心已經千瘡百孔,但他沒有自暴自棄的任何衝動。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隻想打磨自己的利器,用不可抵禦的能量去突破加鎖,贏得內心的安寧。
在大伯的張羅下,夏成才拿出一筆一直存著、尚未來得及給到父親的康養費用,將出殯儀式辦得很風光,宴客的招待也是極其體麵。用他大伯的話,那就是“我這弟算是有福氣哦,在我們這個山溝溝裡,有幾個人走了能鬨出這麼大動靜呢。你爸一輩子愛麵子,這下麵子給足了吧!”
想著爸媽葬在一塊兒,還有奶奶陪在一旁陪伴著,這是實現了生前都沒法去奢望的心願呀。
這次夏成才在家裡沒有久待,他處理妥當家裡事情後,第一時間飛回了深圳。
創保科技的事情也棘手,他作為這個快速向前奔馳的團隊的負責人,對於公司出現的問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他一下飛機就第一時間趕到了辦公室,沒有任何的停留。
他依然記得進公司時所看到的畫麵,楊丹的家屬拉著橫幅排成兩排坐在職場門口,白色的長布隨著喊叫聲在揮舞著,“還我清白、無良公司”的標語格外刺眼。
當他走到門口時,中間領頭的寸頭中年男子突然跳起來撲了過來,來不及躲閃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還未等開口也被踢了一腳。已然疲憊不堪的夏成才哪能經受得這般進攻,直接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見這副不反抗的樣子,楊丹家屬中年一位白發長者就過來拉著寸頭男。
“你就是夏總對吧,我家楊丹有一次喝醉了還喊你的名字,有沒有良心呀?”
“彆跟他廢話,既然是創保的主席,那就要給一個說法呢!”
“你們都靠後,我來修理他。”寸頭男子一把擠開兩位長者,又衝了出來。
“你想乾什麼,我已經報了警。”程銘衝了過來,一把擋在夏成才麵前。
“不講道理,楊丹在公司遇到壞人,都不想這種事發生呀。”張蕊也貼了過來。
經過一番詢問,夏成才方得知,這群人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靜坐了。
前麵幾次在一樓大廳鬨事被物業保安趕走了,今天就一大早集結在公司大門口了。
牛巔剛好在出差,早到的幾位員工剛開始都沒人敢去當麵理論,索性選擇了集體回避。
“楊丹現在還好吧?”夏成才轉向張蕊輕聲問道。
“現在知道關心了吧,她還在醫院養傷呢。托你的福,她算撿了一條命。”白發長者不太友好地瞪著夏成才。
“好的。我待會就去看她,另外請大家相信我,我會於公於私還你們一個公道。”夏成才拱手作揖,彎著身子向大家鞠了一躬。
帶頭的寸頭男子先是一愣,後來也被這架勢鎮住了,握緊的拳頭嚇得縮了回去。
沒一會電梯裡走出了兩名警察,一名在對講機裡回著話,“收到,已經看到他們了。”
“警察哥哥好,剛才是我報的警。”張蕊湊到兩位警察同誌跟前,指著楊丹家屬們小聲說道,“他們不聽勸解,一直在這裡坐著,影響我們正常辦公了。”
“咋回事呀?”另一名手裡拿著手銬的警察責問著,“誰是這邊的負責人?”
夏成才和寸頭中年男子都先前移了一步,異口同聲地答道,“我!”
高個子警察詫異地看著,“兩名負責人?我說的是公司的負責人是誰?”
“哦,是我。”夏成才再往前挪了半步。
“其餘都解散,該乾嘛乾嘛。你跟我來,我了解下情況。”高個子警察朝大家環視了一圈。
楊丹的家屬們還是分得清事情的重要性,一看警察褲腰帶上彆著手銬,紛紛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了,隨著高個子警察的提示,他們一股腦都往電梯口擠過去。
夏成才引著兩名警察來到了辦公室,接下來他將在這裡接受調查和筆錄程序。
關於前幾次這群人過來鬨事的經過,程銘、常民及張蕊也在一邊幫忙補充完畢。
警察很快就掌握了真實情況,最後將筆錄交由夏成才簽字確認,這場鬨劇以最後警察的好心提示收場。高個子警察握著夏成才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當一名老板不容易,尤其是你們這樣的創業公司。你儘量去安撫好出事的女員工,多一些關懷,事情也不負責哈。”
在辦公室裡沒能多待一分鐘,夏成才送走警察後,便火速趕往了楊丹所在的人民醫院。
剛從深不見底的黑暗懸崖爬上來,夏成才的身體直覺和心理察覺能力尚未完全適應過來。
眼前的挑戰一個個擺著,他隻能以“涅槃重生”的姿態和信念才能贏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