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碩曆險記!
創保科技的蒸蒸日上沒能掩蓋住夏成才內心的隱憂。就在他輾轉反側而內心無比煎熬之際,終於接到了單大康打過來的電話。
“成才,我沒事了,算是,解脫了。”
“大大康,你快說說到底咋回事?一整夜都在等你電話啊。”天微微亮,穿著衣服躺在床上的夏成才,突然彈著坐了起來。
“我一個月前就向領導坦白了,當初收的國民常總的那筆錢,也上交國庫了。現在心裡舒坦了,不用擔驚受怕了,自此就是窮光蛋一個咯!”
“所以,這次調查,算是,完結了?”夏成才依然充滿了疑慮。
“常民已故,當時也隻是找人打探案情,所以,暫時隻是違規記過,退了錢也就過去了。放心,我還進不去,不過,這級彆就算是到頭了。”單大康用淡淡的語氣,表達了最堅定的意思。
“彆想那麼多,人沒事就行。楊莎,她沒有受到影響吧?”
“你咋不問,我有沒有受她的影響?她社會一律師能有啥事,倒是我以後跟她隻能躲到地下了。”單大康坐在家裡的地板上,疲憊不堪地靠在牆上,表情極度痛苦,仿佛昨晚那場馬拉鬆式的訊問還沒結束。
“噢,對不住,就是關心你們倆的感情嘛,地下多刺激,想開點。”
“你大爺的,都啥時候了,還開我的玩笑。”單大康也氣得彈了起來,說話的同時攤開著手掌,“不跟你說了,我得洗漱下,再回檢察院呢。”
“好,空了聊。”
這一夜,夏成才替單大康設想了一萬種結果,可萬萬沒預料到好哥們就這樣毫發未損地平安歸來了。所謂的喜出望外就是這樣的感受吧。這通電話過後他竟然變得興奮起來,一天的美好心情就此開啟。
剛一到公司,夏成才就看到牛巔的辦公室門口站滿了人,有兩名身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扶著救護床從裡推出來。
經詢問,原來是牛巔突然暈倒在辦公室,被前去彙報工作的張蕊發現。喊叫半天沒有應答後,她就找來公司前台文員一起撥打了急救電話。
牛巔躺在和他一樣長的床板上,眼睛緊閉,臉色鐵青,一隻手垂在床沿上搖搖擺擺起來。兩名醫護人員推著車,匆匆忙忙朝電梯口推去。
夏成才見狀立馬轉身去幫忙按電梯,張蕊、楊丹緊隨其後,其餘人也紛紛跟著往前挪動了好一陣。
樓下的救護車發出了急促地呼叫聲,車頂的警示燈也瘋狂地閃爍著。
牛巔被抬上白車後,楊丹和夏成才隨著兩名醫護人員坐進了後車廂,張蕊則坐到了副駕駛位上,十萬火速地趕往附近的人民醫院。
“萬一,牛總有個三長兩短,創保科技後麵可咋辦呀?”張蕊扭過頭對著後排說道,額頭上掛滿了顆粒大的汗珠。
“彆擔心,夏總在這裡了,我們先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
“請你們安靜點,病人現在情況不明,特彆需要休息。”女醫護人員有些不滿地瞪了張蕊一眼。
夏成才的手機發出了一陣陣急促的響鈴聲,是公司行政人員打過來的。原來是一堆媒體和記者圍堵在公司大門口,他們叫嚷著想要采訪創保科技總裁。想不到公司的壞消息不脛而走,創保科技再次成為新聞焦點。
為了控製住事態,夏成才立馬下車往回趕,“你們要保持克製,就說我在回去的路上,二十分鐘後準時出現在辦公室,其餘話不要多說一個字。”
在出租車裡,夏成才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用紙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水。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準備拿出理智的一麵去應對這些有備而來的媒體。
果然,五家媒體的七個記者,準備好了幾十個問題在等候著他。當他出現在公司大樓大廳時,這群人扛著各種型號的攝像機和長鏡頭蜂擁而至。
“夏董,牛總這次的意外暈倒,會讓創保科技的上市計劃擱淺嗎?”
“請問,貴司的程銘去愛康保任職副總裁,這是受命當臥底嗎?”
“成才總,你畢業於著名的政法大學,卻在做保險創業,現在後悔嗎?
“你們都等一下,彆擠了,一個個來。”一名高挑的女記者伸出了手裡的話筒,“夏總,你和楊丹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呢?貴司是允許上司與女下屬之間談戀愛對嗎?”
一個個突然冒出來的尖銳提問讓夏成才方寸大亂,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幫媒體的毒辣水平。一時間夏成才完全不敢張嘴,被他們無情地擠壓推拉著,體力透支過大,差一點暈倒在現場。
“你們都閃開,乾什麼呢,誰讓你們來采訪的呀?”楊丹提著黑色肩包,從後麵衝了過來,“真想采訪,請文明和客觀對待,製造新聞的事情,創保科技會用法律武器追究到底。”
推得最凶的幾名記者被這突然殺入的女人震住了,“你,你,就是楊丹咯?果然名不虛傳呀,這是美女救英雄,還是秘書護總裁呢?”
彆氣得臉色發紫的夏成才猛然清醒,立起腰板,雙手握拳,“要采訪,有序隨我到辦公室來。公共場合不要推搡,否則,推人者和挑事者,我讓他上行業黑名單!不信就試試看。”
這一聲嗬斥充滿了力量,這群媒體一下子變得禮貌起來。前麵的高個子男人帶頭排著隊,後麵的人都拎著設備有序跟著。楊丹也秒變引導員,走在前麵幫忙帶路。留下夏成才鎮定自若地走在最後麵,背著雙手,處變不驚。
後麵的采訪變得順利多了,除了程銘的事情有些敏感之外,其餘的話題都回答得巧妙恰當,無半點瑕疵可挑剔。
帶著些許內心的疑惑,夏成才第一次打電話給程銘了,想要確認此次采訪事件與他有無聯係。
“程總好,我是成才,你在愛康保都好吧?方便聊上幾句嗎?”
“夏總,這麼客氣乾嘛,你找我聊啥時都方便呀。”程銘剛將車子停穩,內心充滿不安,小心翼翼地接聽著。
“你有沒有指使媒體來采訪?有沒將牛巔與你之間的事情告訴媒體?”
“啥?夏總,有媒體去采訪我做臥底的事情嗎?無論如何,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也是受牛巔所迫,再說,我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和必要呀?”
“今天牛巔暈倒,我被記者圍堵在公司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完全沒有,我不知情。就昨天朱強來過電話,漫無目的的問了一陣。我看你倆關係挺好,多跟他聊了幾句。除此之外,再沒跟任何人提及過。”
聽到這裡,夏成才渾身一激靈,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嗯,後麵任何人找你聊這件事,不要再去透漏半點,對你自己也是個風險,記住了。”
看似惺惺相惜的故交舊友,在利益麵前往往容易生出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猜忌來。朱強和夏成才是同班同學,程銘則是夏成才親自帶過來的得力乾將,明麵上看他們均無陷害夏成才之動機。但,這次媒體記者的“夾擊突訪”絕非偶然,到底是誰在暗中蓄意為之,需要一些時間去揭穿。
牛巔還在醫院icu待著,顱內出血尚未度過危險期。
張蕊全程陪護,她看不到自身的希望,卻格外珍惜“貴人”的恩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