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伊麗莎白收到一封請柬,一個富豪家族舉辦一場晚宴,宴請跟自己有合作關係的人或群體。格列斯特王國就是這個家族的合作者之一,這個宴會其實是主辦者為了跟血影搭上關係而舉辦的,叫其他人來隻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影響力,同樣的被宴請的其他人也是為了跟血影搞好關係。
在如今這個世界,一些非官方勢力很容易被造謠,你經常能在網上看到某某家族掌控多少財富,某某組織暗中支配世界的說法。這種愚蠢的說法能夠傳的神乎其神歸根結底是因為大眾認知的淺薄且不自知,這也是階級分化的一種體現。底層的人難以跨越階級不止因為財富和地位,還有認知,上層人永遠不會輕信謠言,反而會去利用它。底層人喜歡臆想,而上層人永遠拿事實說話。
但有個情況除外,就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底層人壓根兒不知道,上層人知道結果卻不知道原因。這時候上層人就會相信一些自己潛意識裡願意相信的說法,因為他們心裡有鬼。恐懼來源於未知,上層人習慣了知曉一切,碰到超出自己認知以外的東西就會心裡犯嘀咕。龍戩就是掌握了這種心理才能短時間控製整個c國的地下勢力,這一套在國際上更好用。
國際上想跟血影搭線的勢力一定是有些不想讓彆人知道的黑曆史的,如果是集體,那麼其底蘊一定非常深厚,如果是個人,那他的手段一定異於常人。這類型人或集體,往往會非常謹慎且狡猾,他們會賭,但不會賭上一切。血影能讓這類型勢力敬畏,靠的是龍戩結束中南戰爭?不全是,他們的確會佩服龍戩的能力,但中南戰爭跟他們關係不大。由於絕天的非常規手段讓他們不敢輕易兜售物資,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從中獲利。但龍戩在中南戰爭期間做過一件事,這件事才是這些勢力對他俯首的關鍵。
克雷爾家族,在明麵上很低調的一方勢力,但在業內,它的分量很足。國際上多少勢力明爭暗鬥,但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做的很絕。一來大家的實力都差不了太多,二來都是為了利益,如果為了消滅另一方而使自己元氣大傷,這是非常劃不來的。所以看克雷爾家族不順眼的人很多,但它二十年來始終屹立不倒。
可就在某一天晚上,它消失了,毫無征兆,一場大火把一切都化為灰燼,就好像它從來就沒存在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有貓膩,百姓們認為是政府的手筆。但那些有影響的勢力很清楚,政府壓根兒什麼都沒做。對此,龍戩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公開,他知道,這些自命不凡的勢力自己會查到真相。
真相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除國家外還能有組織能夠有如此力量。此事明麵上沒有引起太大聲響,但在暗世界如同地震一般,甚至有些家族已經開始共同商量如何應對這個突然崛起的超級勢力。而這時候血影隻要借助龍戩諸國元帥的名頭把中南戰爭稍微渲染一下,再稍微拋出一些利益,很快就能確定自己的地位,這可比黑吃黑要方便快捷多了。
伊麗莎白自然也知道這些事,她的內心也是極其複雜,龍戩到底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暖和善的龍戩?時過境遷,物不是,人也非。可她沒有選擇了,格列斯特礦石的秘密太過沉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最終她還是選擇赴宴,把賭注押在那個隻相處過幾天的人身上。
那座酒店其實在一艘巨型油輪上,如果不是方便撤退龍戩不可能赴宴。龍戩一開始壓根兒不想去,血影跟其他勢力談合作時龍戩從來沒有親自出馬過,但看到賓客名單後他還是決定去見一見故人。
場麵上的事情由劉憲去完成,龍戩從頭到尾沒出現在眾人麵前,在其他人酒過三巡之時龍戩派人把伊麗莎白接到了油輪最高的地方。也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伊麗莎白褪下華服,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裙。
星空下,早已身份不同的兩人會麵了。沒有場麵上的客套話,也沒有噓寒問暖,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不知過去多久,龍戩歎了一口氣,輕輕把手放在伊麗莎白的頭上,一如初見時他笑著摸女孩的腦袋,隻是這一次他的笑容有些許沉重。
“丫頭,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龍戩說出了那晚第一句話,這句話如火苗一般引燃了伊麗莎白的情緒。多年來的心酸苦楚在這一刻湧上心頭,她終於確認龍戩還是當初的龍戩,那個陪她一起玩鬨,給她開導人生,甚至幫她惡作劇的大哥哥。
她撲到龍戩懷裡,卸下所有偽裝,放肆的流淚,儘情的哭喊。龍戩輕輕抱住她,靜靜的聽她哭訴這些年的痛苦經曆。哭著哭著她突然笑了,她感到慶幸,這世界上總歸還是有真正關心她的人,她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所以之後她就告訴了你礦石的秘密,然後把王冠交給了你?”陸方盛問。
“是啊,當時聽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挺震驚的,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最終我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我讓人研究一下如何探測這種礦石,如果成功了就把方法公開,這樣格列斯特礦石就沒有威脅了。但結果是,這麼長時間了毫無進展,也真邪了門兒了,這玩意兒除了肉眼能看見其他的基本跟隱形一樣。”龍戩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裡麵還有個問題,國王為什麼不毀掉古籍?其實還有更簡單的辦法,把路線告訴我們,然後我們幫他們挖出來再毀掉就行了。”陸方盛說道。
“沒錯,我當時第一反應也是這個,既然是個威脅乾脆毀了一了百了。但麗莎告訴我,那本古籍壓根兒就沒有記載路線,她也不知道礦山到底在哪。”龍戩攤了攤手。
“國王一定是有私心的,他內心深處有跟安東尼親王類似的想法,這個想法害死了他,也害慘了他女兒。至於古籍,我覺得吧,路線應該確實在古籍裡,隻不過沒明確記載,而是以暗語之類的形式存在。”陸方盛思索片刻後分析道。
“應該是這樣。”龍戩說道,“那個該死的安東尼親王,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他。沒想到他居然跟邪教有勾結,這個蠢貨是一切的根源,如果這次事件結束他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那既然麗莎不知道,邪教為什麼還一定要抓她呢?”虞君妍插了一句。
“她知不知道無關緊要,關鍵是知曉格列斯特礦石的其他人都認為她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命的是這個璧在哪兒還未知。發生了那麼多風波,這個秘密很難保密很久,對於女王來說,這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我都有點心疼她了。”陸方盛說道。
“格列斯特也就巴掌大點地方,我現在就怕邪教歪打正著找到礦石,我們得抓點緊了。時間不早了,先休息,明天早上商量一下具體行動方案。”龍戩把王冠裝回箱子。
“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回房間的路上,龍戩叫住虞君妍。
“嗯,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隻是想知道,在你眼裡,麗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虞君妍轉過身問道。
“那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人?”龍戩反問。
“純真,善良,聰明,堅韌。”虞君妍想了想說道,“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她心中有大愛。我跟她相處時間也不長,溪蘭內戰結束後,王室的存在被公開了。那時候我依舊代理著女王,她還是公主,原本那次會麵隻是政治上的交涉,可我跟她意外的投緣。我和她同歲,但她在我麵前就和小妹妹一樣,特彆可愛。”
“是啊,她很可愛,一直都是。”龍戩淡淡的說道。
“就那麼短的時間,我們幾乎處成閨蜜了,可礙於各種原因,我和她再也沒有見麵。不過,我知道她吃的是什麼藥,那種毒,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我能解。”說到此處,虞君妍看向龍戩的眼睛,“所以,如果她還活著,請你一定要救她出來。”
“好。”龍戩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住,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對她的看法和你一樣。沒錯,她心中有大愛,她所做的一切皆為了那個國家,即使她並不喜歡它。可她所受的苦,也皆因那個國家。因為國家,她失去了父母,為了國家,她無法手刃殺親仇人,還不得不每天麵對他,為了國家,她驅逐了自己的騎士,她最愛的人。因為驅逐京特,原本支持她的裡特爾家族也開始疏遠她。她付出一切最終換來的是自己孤身一人,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繼續為這個國家奉獻自己。這是何等的胸懷,何等的心境,可她隻有二十出頭,她本不該承受這麼多。奧萊克桑德·邁爾,真不是個東西!”
晚上,龍戩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女孩純真的笑臉,苦澀的眼淚,以及一首老歌。
歌詞是這樣的
“能釋然吧
哪怕轉身不見他
推開門重逢還認得嗎
年少的心動一生牽掛
思念難作假
心底的塗鴉都是他……”
你讓京特忘記,可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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