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小攤上剛買的，老板說是帝王綠。”
舒姣輕眨著眼，眼神裡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一看就知道涉世未深，單純好騙。
鑒定師……
他沉默的往外看了眼，略有些蒼老的雙眼裡閃過一抹無語。
“小姑娘啊~”
鑒定師示意舒姣將玉放到布上，一邊問道“看你這個年紀，還在讀大學吧？”
舒姣點頭，“對，你怎麼知道？”
“哦。因為外麵那些小攤子，專坑你這種大學生。”
鑒定師嘴角一扯，語重心長道“小姑娘，彆在網上看到什麼撿漏成功的消息，就被那萬千分之一的幸運衝昏頭腦。你這樣就是給小攤主送錢去的。”
“這塊花了多少錢？”
“八百。”
“八百？！”
鑒定師再度沉默，一臉微妙的看著舒姣，“你這種，外麵的小攤主應該很喜歡。”
就這樣一塊一眼假的玉，也敢賣八百？
回去就把他舉報了！
這些年也有很多在外麵攤子上買了玉來找他們鑒定的，無一例外都是假。
手裡這塊，更是假的不能再假。
這姑娘看著也精明，怎麼腦瓜子這麼不好使？八百能買到一塊如此翠綠的觀音玉牌嗎？
看這種還是玻璃種，透光又……
嗯？
嗯？？？
鑒定師觀察一陣後，神色從輕慢到鄭重，再到驚疑。
他默默掏出旁邊的放大鏡，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觀察半天，然後又從旁邊取來滴管，滴一滴水落到觀音上。
水滴成露珠狀，久而不散。
鑒定師直接瞳孔震驚，“不可能！小姑娘你真的是在外麵攤子上買的？”
“對啊。”
舒姣點頭，還把剛才的付款記錄給他看，“八百塊，剛買的。”
鑒定師？？？
他抬眸看向舒姣，低頭看一眼玉牌，再看一眼舒姣。
——小醜竟是我自己？
沉默片刻後，咬咬牙，扭頭往後喊，“老沈，老沈過來！我有點看不真。”
他這麼一喊，不多時，裡麵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戴著老花眼鏡的老者，“什麼玉啊，你都看不真？”
被稱作老沈的走過來，仔細打量著玉牌，又上手敲擊做硬度測試。
隨後才道“這你都看不準？這麼明顯的滿色帝王綠玻璃種啊，你哪兒看不準？”
“你也覺得是帝王綠玻璃種？”
“什麼叫我也覺得，這就是！”
老沈一口篤定，抬頭問道“小姑娘，這玉佩你家傳的？這玉牌的雕工和翠色，有些年頭了，像宮裡出品。你家祖上出過大人物啊。”
看吧。
這就是為什麼舒姣不選擇用“祖傳”做借口，因為玉牌實在價值高昂，怎麼都會被盤問兩句的。
她可懶得費精力去圓謊。
想著，她勾唇輕笑，“不是的，這玉牌是我剛才在外麵小攤上買的，花了八百。這東西值多少錢？”
“啥？”
原本一臉淡然的老沈也坐不住了，“八百？小攤買的？”
八百，一塊帝王綠玉牌？
老沈轉頭看向最起初的鑒定師，對方擠出一抹苦笑，點了點頭，“是的，我看過付款記錄。就在東南角那個小攤，攤主叫原定文。”
古玩市場裡很多攤子都是固定的，兩個鑒定師在這裡工作多年，對各個小攤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原定文這個名字，老沈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