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駐足,抬眸看向正在交談的幾人,忽而輕笑起來。
其實老百姓要的真的不多。
吃飽,穿暖,日子能過下去,也就心滿意足了。
看看,才半年不到,日子一好過起來,也就記得趙淵的好,不再想從前那些被逼入絕境的生活。
一點兒仇都不記啊。
趙銳聽著臉上也不禁閃過些許驕傲。
得到百姓誇讚和愛戴的,可是他的父皇!
兩人慢慢悠悠的走到茶樓坐下,點來一壺茶和幾盤糕點,聽樓底下說書先生講述著一個個引人入勝的故事。
正聽得入迷時,忽然聽得旁邊傳來“砰砰”幾聲。
像是什麼重物砸在了地上。
舒姣看了眼身側的侍衛。
侍衛領命離開包廂,剛打開門,一道人影就直直砸了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著。
那是個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白麵俊眉,模樣不錯,隻是神色不忿,又疼得臉皺起,撐著地便要爬起來。
卻見門外又衝進來幾人。
皆是年歲差不多的少年,一人神色發怒的要抓起少年來揍,幾人在旁邊攔著勸著。
甚至都沒注意到包廂裡的舒姣和趙銳。
舒姣默默抓了一把花生,趙銳端起了手邊的茶,幾雙眼睛都把少年一行人給盯著。
“這誰?”
舒姣小聲問。
趙銳回答的也很小聲,“倒地上的是越國公府的小公子,曹應升;要打人的是宣平侯的兒子魏嘉;旁邊勸架的分彆是廣陽侯之子羅茂,信國公之子陳歐……”
“都是京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平時在京裡就無所事事,鬥雞走狗,要不就去賭坊花樓,反正……不是什麼正經人。”
誰家沒幾個紈絝呢?
隻是這幾個家世更大,更出名,更荒唐而已。
看了會兒好戲後,眼瞧著來附近圍過來看戲的人越來越多,舒姣才輕咳一聲,“去,把他們分開。”
“是。”
早就想動手的侍衛瞬間撲上去。
一群平日能躺著絕不站著,能使喚人絕不自己動手的紈絝子弟,哪裡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們的對手。
很快便被壓製得明明白白。
幾位方才打得不可分交的公子哥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也許、大概是踢到鐵板了。
一個個連忙去看坐著的兩位主子。
舒姣他們不認識,但趙銳他們認識啊!
就說嘛~
他們這群人一個個背後不是國公府就是侯府,普通人哪敢對他們動手?
“臣越國公府之子曹應升參見三皇子!”
“臣宣平侯之子魏嘉參見三皇子……”
旁邊的舒姣,眼生,不認得,但能和三皇子平起平坐的人,他們也不敢亂喊。
趙銳皺了皺眉,“這位是國師。”
幾位公子瞬間愣住。
國師他們知道。
自家親爹自從那天去參加完國師的冊封大典後,回來就對國師心服口服,對他們耳提麵命,說人家是仙人,讓他們彆去招惹。
這下好。
撞個正著了!
這回回去,老爹不得把他們吊起來抽?
“參見國師……”
一個個嘴裡略有些發苦的又衝著舒姣行禮。
本來剛才是一時衝動,打進了門來,又覺得自己身份尊貴,應該沒那麼倒黴碰到惹不起的,就想著先出了氣再說。
大不了到時候賠點錢嘛。
哪知道……
哎~
這下怎麼收場啊!
舒姣將花生殼藏了藏,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問道“為何動手?”
“回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