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文帝現在滿腦子都是夢中那條小錦鯉,也確實沒心情搭理眼前這批看膩了的老臉。
又見沒人吭聲,便匆匆下了朝。
她前腳一走,後腳幾個老臣的臉就垮了下來。
——這可怎麼辦?皇上今兒這情緒實在不佳啊!
——可曼府出事了啊!這時候告訴皇上,那不是給她添堵?可不說……那不是等著一個瀆職罪砸頭上嗎?
——你這還是小的,我這邊曲州的稅查出問題了,我敢說嗎?
幾個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給自己加油打氣,鼓足勇氣上了。
沒辦法。
不能不說啊!
反正也不是自己犯的事兒,說了,頂多被皇上劈頭蓋臉罵一頓,當個出氣筒;不說,那一個欺君之罪、包庇之罪砸下來,得人頭落地!
果不其然。
那頭,熙文帝回宮正打算睡個回籠覺,就被趕來的大臣攔住。
熙文帝:……
罵罵咧咧.pg!
她臭著臉接見了這群老熟人。
要是好消息,她樂嗬兩下也就算了,結果這群家夥帶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壞。
熙文帝的臉色也逐漸陰沉,指著人果真罵了一通。
熙文帝:知道老娘要生氣還來,一群混賬東西!
而幾位官場老油條子,進殿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聽見罵聲——
表麵上:唯唯諾諾,臣罪該萬死。
實際上:就這?就這?
君臣幾人正在宮中對飆演技,那頭,舒姣正在翰林院翻閱典籍。
主要確實是沒啥事乾。
與她相比,本屆狀元褚文秀就顯然要受重視一些,稍微忙碌那麼一點點。
翰林院是做什麼的呢?
說簡單點,其實也就是替皇上代筆起草政令文稿,給皇帝靈光一閃的治國方策提供參考意見,給皇帝講經讀史,編修史書……
總結一下,皇帝身邊的大型秘書團。
其實真要在這裡頭混好了,還是很有前途的,一朝入閣,簡在帝心,大權在握,問題就是升遷得考試。
三年一考。
三年又三年,在六七品的位置上,坐上個九年、十二年,都不見得能升遷一回。
原主確實沒那熬資曆的耐心。
急功近利,且有手段。
你隻瞧她從翰林院出去之後,不到四年爬上正五品,十年爬到正二品,就大概知曉她這人了。
那時候,與她同批的狀元,還在翰林院,連個五品都還沒混上呢。
舒姣回憶了下原主升遷之路,不由感慨,而後看著擰著眉正在逐字逐句、精雕細琢起草文書的褚文秀,輕歎口氣。
哎~
埋頭苦乾沒用啊,老姐姐。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背景!
褚文秀比原主好不到哪兒去,寒門出身,家裡雖是有田有地有些銀錢,祖上也曾富貴過,可眼下家中並無助力,她還有個糟糠夫郎。
(沒貶低之意,糟糠指的是共患難的意思。)
妻夫二人感情甚好,可惜她那夫郎家境也一般,無法為她提供什麼助力。
二人對官場規則也不熟悉,當了狀元入了翰林,無人指點,隻能自己磕磕絆絆的摸索。
不似原主。
原主一抱上寧家大腿,就有在官場混跡多年的寧母悉心教導。有了這輔導課,原主才順利避開了很多深淵巨坑。
哎呀~
一想便又想遠了。
“666,有瓜嗎?來一個。”
舒姣道。
“有啊,宿主姐你要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