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後,舒姣瞧著一隻鴿子從遠處飛來,直奔後院兒,她不禁眉尾微挑,心中生疑。
“許是彆人養的,迷路飛來了。”
春芝道。
盛京養鴿子的人家不少,這偶爾飛來一兩隻也正常。
當然,在她眼裡正常。
在舒姣眼裡可不正常,尤其是她家後院現在還住著一位“天命大男主”。
指不準這鴿子就能起到什麼特殊作用呢。
“待會兒捉了這鴿子,抓活的。”
舒姣吩咐道。
下人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乾。
但還是那句話,夫人給得多,所以下人都很聽話的點頭答應。
春芝看她對鴿子感興趣,便低聲吩咐手下婢女幾句。
隨後在舒姣算賬本的時候,她過來回稟道:“夫人。這鴿子也不知是誰家養的,受了傷落在嘉和院,被二少爺撿到,已經小半月了。”
小半月了?!
舒姣瞬間警惕起來,“為何沒人來稟?”
“嘉和院那邊的人,許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隻是一隻鴿子罷了。
要不是舒姣在意的話,春芝估計也不會把這事兒放眼裡。
“嘉和院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告訴我。”
舒姣加重語氣道。
“是。”
這也不難。
嘉和院的下人,日子難過。
攤上一個精神狀態越發不正常的吳姨娘,再攤上一個被吳姨娘欺負,就拿他們撒氣的徐華瑜,月錢都被扣半年了。
他們就指著這點兒月錢過日子呢。
徐華瑜東扣西扣,使給廚房買什麼燕窩、人參。
就沒見過眼皮子這麼淺的主子,扣下人月錢給自己補身子,真是、真是……
嘉和院的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反正現在他們是一肚子怨氣,春芝使點兒銀子過去,就能把人拿捏住。
說來,其實徐華瑜也是沒辦法。
他被吳姨娘折騰得神經衰弱,本身身體又不好,日日喝著藥,再不補補,他感覺自己都活不到年關!
可補一補,這錢從哪兒來?
吳姨娘一個姨娘,本身就沒錢,月例也不是很多。
徐華瑜的月例又是跟著吳姨娘走的,吃穿用度和原主都差了一大截,更彆提他還要額外支錢,去買好藥材了。
他自己賺?
他怎麼賺?
一沒人手,二沒鋪子,三也沒有起步資金。
啥也沒有,隻能從下人這克扣一點。
當然他也不白扣。
他不是還天天給下人畫餅嗎?
就像在現代忽悠牛馬那一套,什麼“不要隻盯著眼前的利益,要放眼未來”,“你們要是乾得好,一等婢女的位置就是你們的”……
這餅,噎人啊!
高門大戶的丫鬟,就像是在大廠工作n年的職場老油條子,可能肚子裡墨水不足,可實操經驗相當豐富,該踩的坑基本都踩過。
然後遇到了徐華瑜這位小廠老板。
毫不誇張的講,徐華瑜ua的話術,還沒有受寵姨娘身邊的一等丫鬟畫的餅純正香甜。
至少人家是真給銀子!
徐華瑜隻覺古代丫鬟見識淺薄,蒙昧無知,好忽悠,現代的畫餅話術足夠應付。
哪裡知道這群婢女個頂個都是混職場的高手,看人臉色、見風使舵、揣摩主子心意這些事,那是手拿把掐。
不然,哪裡能混到主子身邊伺候?
隻怕是連掃個地,都隻能掃茅廁那些不好清理,且不露臉、不好邀功的地方。
——發燒了,頭昏得厲害。明天要是沒鬆的話,可能得請個假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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