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定禹眼眸微微眯起,回眸往裡看了一眼,不輕不重的哼了聲,這才離開。
春芝看著他走遠,心道:這鄭定禹怕是要記仇了。
真是小心眼兒~
得提醒提醒主子安撫好他,不然跟何常鬥起來,事一鬨大,容易露餡兒。
正想著呢,春芝抬頭就又撞見個熟人。
那人一襲月白色長袍站在巷口,遙遙衝她頷首,身形修長,臉頰白皙,下垂的眼眸輕輕抬起,墨色長發隨風輕舞,站在那便有種清冷破碎感。
春芝:……
主子啊,大事不妙。您的外院不是要起火,是直接燒起來了!
幸好,在春芝默默祈禱下,這位熟人並未走進來,而是轉身,像陌不相識似的走遠了。
春芝長鬆口氣,連忙溜進門去,“夫人,方才祝時在外麵,碰見我送鄭定禹出門了。”
舒姣眉尾高高挑起,“這麼巧?跟著我們的?”
“應該不是。我記得他應該在外地談生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人呢?”
“又走了。”
“他倒是比鄭定禹懂事一點兒。”
這祝時,也是春芝扒拉出來的,那位親娘早逝,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的商賈之子,被後爹後娘用孝道壓製,在家日子是真不好過。
幸好!
他投奔了舒姣,從家庭裡解脫出來。
舒姣本來隻是想多養個養眼的外室,哪知道祝時是真有天賦,先後幫舒姣打理了好些鋪子,現在生意都往外鋪了。
挺好。
既能乾又能乾的。
就是人聰明了點,也不好搞啊!
“今日真是撞了鬼了。”
幸好沒撞上她那位侯爺正宮,要不然……殺人滅口的後續工作,也挺麻煩。
舒姣抬手揉了揉額角,春芝立馬便俯身接手這份小活計,“是奴婢做事兒不仔細,沒注意到他二人行蹤。”
“他倆要跟,你也攔不住。”
舒姣正色道:“不過隻此一次。往後皮子都繃緊點兒。”
“是。”
春芝應著,心知回頭就該跟幾個知情人緊緊弦了。
舒姣又在這混了一日,次日慢悠悠回府,發現昨晚上徐修信回來了。
見她不在府上,徐修信還多問了兩句。
舒姣沒應,而是反問他昨晚怎麼回府了?
這一問,徐修信想到自己回府的目的,不禁心虛。一心虛,壓根也想不起追究舒姣不在府上這事兒。
反正他也知道,近來舒姣為了讓兒媳婦更快掌家,時常去彆莊閒逛,不在府上也正常。
“我手頭錢花光了。”
徐修信道。
舒姣:???
“夫君,我沒記錯的話,這才五日不到啊。”
你現在花錢這麼猛?
“我是借給定光伯去了,他欠了點債,說定了下個月便還我。就是……”
說著,徐修信就差把“心虛理虧”寫臉上,“夫人,你看能不能提前把下個月的錢支給我。”
他昨兒給一個外室買了首飾,結果另一個外室知道了,也非得要。
首飾很貴。
他手頭這點兒錢,壓根兒買不到。爹娘在的時候又定了規矩,不叫他在外頭打著侯府的名聲欠錢。
他也想過不給,可……
那外室哭得梨花帶雨的,他實在拒絕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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