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陽離開了,雷頌軍表麵上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其實心裡高興的不行。
這小子從自己一到廠裡,就不拿正眼看自己,而且廠裡的工人都以他馬首是瞻,不乾了正好,省的自己以後還想方設法你的排擠他。
苟聯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不明白為何方向陽會如此不給麵子,就算是不乾了,也應該開完了這個會再說嘛!
於是他對王誌明說道“王主任,這位方廠長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啊?”
王誌明解釋道“苟主任,您多心了,小方這人就是這樣,平時自由散漫習慣了。
當初楊主任要留他給自己做通訊員,他也拒絕了,可能是他不習慣咱們體製內的一些東西吧!
你彆介意,回頭我會找機會批評他的。”
苟聯盟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其實他對方向陽的離開也很高興,因為少了一位副廠長,他這邊就有機會再安排一個相應的人進來。
隻是這件事,他怕彆人事後不理解,拿出來到處亂說。
說自己不能容人,不僅把人家的家具廠奪了,而且還將創始人也趕走了。
有了王誌明的話做背書,他就有話可說了,給你正式的編製,讓你做官,是你自己不爭氣,適應不了,自己離開的,和他苟聯盟和地區商業局一點關係都沒有。
出了家具廠大門後,有些工人把方向陽攔住了“方廠長,他們都在開會您這是?”
方向陽也沒隱瞞“我辭去副廠長職務,不乾了,以後再也不來家具廠了。
以後你們要好好的工作,給公家乾也不錯的,至少旱澇保收,不能因為我離開了,就有什麼想法。
給誰乾都是掙錢養家糊口,隻要人家給錢就行!”
工人們很舍不得方向陽,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隻是大家都為家具廠和自己的未來多了幾分擔憂。
進國營廠當正式工人,在這個年代是絕大多數人夢寐以求的事。
可家具廠員工知道他們這半年多來,他們的日子比那些國營廠裡上班的工人日子好過多了。
那些國營廠工人每個月也就固定三十多點的死工資,而他們幾乎的基本工資就是三十五塊,加上獎金和其他的,基本每個月都超過了60塊的。
國營廠公認的身份雖然香,但並不實惠啊!
方向陽離開後,他們的收入會立馬減少一半左右,所以大部分人還是不願意他走的。
但要他們跟著方向陽離開,卻是沒有人願意。
他們還要養家糊口,他方向陽自己賺了錢逍遙自在,其他人卻辦不到。
也就發了幾句牢騷之後,這些工人最後都回廠裡了。
新來的領導還在開會,誰知道開完會後,還會什麼關於自己切身利益要說的事呢?
站在家具廠門口看了一眼這個曾經作為自己夢想啟航的地方,方向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家具廠會議室裡,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會議受到半點影響。
雷頌軍作為空降的一把手,下來之前,地區商業局是給了他不少啟動資金的。
之前的家具廠雖說是社辦企業,但大多數人心裡都清楚,其實就是他方向陽個人的。
如今人家走了,資金肯定不可能還會留在廠裡的賬麵上的,可有些人還想拿著這個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