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工作時間,要不要喝酒?”孫浩在田曉生耳邊小聲問道。
田曉生:“把‘要不要’去掉,喝。”說著,田曉生端起酒杯說:“來來,祝賀林佑搬新家住新房。”
四人舉起酒杯,田曉生將酒送到嘴邊聞了聞,說好酒,酒味清香,於是飲下一口,頓感滿口火辣,如火燒一般,一直燒到胃裡。田曉生發現,自己剛剛說的這句話並沒有讓林佑產生任何異樣表情,看來林佑並沒有被“搬新家住新房”這句話所刺激到,甚至都不能從林佑表情上看出半點悲傷,對林秀芝的悲傷,不過對於林秀芝的死,這也過去大半年時間,正常人是不會再將悲傷掛在臉上的。
林佑:“哎?田警官的品味可不錯啊,這可是純糧食釀造的酒,老家一個伯伯釀造的,回頭我給你裝點你拿去喝。”
田曉生推辭道:“這可使不得,我們可不能收你的東西。”
林佑:“放心田警官,這酒不值錢。”
酒過三巡,田曉生指著客廳裡掛著的字畫和那酒櫃上擺放的瓷器說:“這些玩意兒我看都是正品,難道林大哥還有這文化?都收藏起這麼高檔的藏品了。”
林佑跟田曉生豎起大拇指說:“田警官,你可是見多識廣,你這隨便看看都知道真假,眼光真高,不瞞您說,這些還都是真的。”
“真的?”田曉生故意反問。
林佑認真的點了點頭。
田曉生:“那可價格不菲啊,我看這些古玩字畫都能再買你這樣的房子好幾套呢?”
林佑:“肯定很值錢。具體能值多少錢我也不知道。”
田曉生疑問道:“你也不知道?”
林佑:“是啊,不知道,這些都不是我的。”
田曉生:“你說這屋裡的東西不是你的?”
林佑:“不瞞田警官了,彆說這些古董字畫,就是這套房屋包括這房屋內的東西都不是我的,我們隻是住進來。這房屋是一富商的,這富商常年不在這邊住,據說在外做大生意,這房子空著,裡麵放了這些貴重的東西,所以就讓我們來住,主要是幫他看管這些值錢的玩意兒。”
田曉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一直以為這房子是你買的,之前聽說你在外搞工程發了筆小財才買下這處房屋的。”
林佑苦苦的笑了笑說:“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發財?這世上比我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他們都沒怎麼能發財,我哪裡有這運氣?上天又不會特意眷顧我。也就是親戚朋友老在問,我索性對外這麼說。”
田曉生:“這麼說,這富商給你們開的工資應該不低,必定你給他管理這麼貴重的東西。”
林佑:“是不低,那富商有錢,我隻管把他這些玩兒守好,給的錢足夠我們一家人生活,還綽綽有餘。”
“原來如此。”田曉生心裡想到。
幾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田曉生原本想把林佑灌醉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些信息,但沒想到這林佑的酒量實屬大的無邊際,田曉生酒量不算差,都已經喝的二麻了,更彆說孫浩了,孫浩早已經撤離飯桌靠在沙發上仰著頭在數天花板上的花紋了,然而林佑卻還異常的清醒。
田曉生想將林佑灌醉套話這樣的做法是行不通的,於是想趕緊散場,剛好這時高傑也接到約麻將的電話,於是幾句客套話一說,這酒局就散了。
田曉生借故吃撐了在林佑這房屋內走動走動,林佑也熱心,帶他參觀了這大平層的每個房間,當來到儲物間時,田曉生發現儲物間堆滿了空酒瓶,但仔細觀察發現這裡麵還有更多未開封的酒。
田曉生當即明白了什麼,故意指著那些空酒瓶說:“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居然留下這麼多?”
林佑:“前段時間,我整日醉生夢死沒有一點生活希望,隻有不停的喝酒才能讓我忘掉煩惱忘掉悲傷。”
田曉生:“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節製的喝酒了?”
林佑:“大概半個月前吧!”
田曉生:“你是怎樣戒掉嗜酒成性這習慣的?”
林佑:“那次差點喝死了,喝的胃出血,疼的我難以忍受,後來我想了想,即使自己喝死了,有些人也回不來了,哎!都是命啊,隻有認了唄。”
看著林佑哀歎的樣子,田曉生想到林秀芝的死並沒有讓林佑完全忘記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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