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曉生通過李德忠了解到為李文勝作偽證的整個過程後,田曉生一開始是疑惑的,因為這種做偽證的方法反而更麻煩,牽扯的人更多,還不如用最開始李德忠想出的讓陳碩跟羅二娃頂罪這種辦法更穩妥。李德忠告訴田曉生說第二種辦法才是最合適的,如果用第一種辦法,無論如何陳碩跟羅二娃都會被判刑很重,死刑不會但無期徒刑是跑不掉的,而且李文勝也會因為過失致人死亡而入刑,對於兩個知道自己將要被判重刑的未成年人來說,他們心理的不成熟和情緒的不穩定很可能會在審訊過程中露出破綻,或是為了立功坦白而如實交代了。而第二種辦法雖然牽扯的作偽證的人更多,但都屬於輕的犯罪,犯罪嫌疑人三人都可能無罪釋放,這對羅二娃跟陳碩來說是非常有利的,兩人當然會拚了命的配合。至於買通毛小剛等人,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李德忠通過重金收買威逼利誘等手段,自然不難辦成。對於林佑一家,原本就需要補償得到對方諒解的,所以乾脆花更多的錢通過威逼利誘讓他們做出更有利於李文勝無罪的偽證。第二種辦法還能得到社會上的輿論效果,這樣一來,就更能說服輿論,讓李文勝的無罪得到社會輿論的認可。綜合分析,第二種辦法是最為合適的。
時間回到十多天前的一個晚上,羅二娃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反複打量著自己那張自認為還不錯的麵容。他將額前那撮染成黃白色的頭發往一邊撩了撩,覺得位置不合適,又往後撩去,但還是覺得這撮頭發不能完全襯托出他帥氣的麵容,於是將這撮頭發直接捋到額頭上方,這樣他那張大臉就完全暴露出來。羅二娃心滿意足的認為現在這造型就是自己最帥的形象,但他不能將手放下,一放下,那撮頭發就掉下來掛在眉宇前。羅二娃這時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留這麼一撮頭發在這裡,不過現在為時已晚,總不能直接把這撮頭發薅下來吧。他用手沾了水將頭發打濕,這樣以來,便能將那撮頭發暫時捋了上去。
|“二娃,你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羅二娃趕緊打開衛生間房門出來,這時,屋內勁爆的音樂瞬間衝擊著他的耳膜,他順著這音樂的節奏開始扭動起來,然後繞過茶幾坐在沙發上問身邊的朋友:“這麼久了,小姐姐們還沒過來嗎?”
羅二娃身邊這位同樣染著發的小年輕說:“就是。”於是伸手拿起茶幾上的呼叫器按下,沒一下,一位穿著低胸旗袍的年輕女子滿臉堆笑扭動著腰肢進來。
羅二娃伸手示意那女子關上音樂,那女子隨手按下音樂按鈕,這下屋裡立刻安靜下來。
女子問:“二哥,您這是需要什麼?”
羅二娃掛著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說:“我說你們這裡是什麼效率,都這麼久了妹妹們怎麼還沒過來,你讓我們哥幾個乾坐著有意思嗎?”
女子:“你看這不是還早嗎?天才剛剛黑呢?妹妹們都還在化妝,一般的你看不上,你要質量好的,我這還不是從其他場子調來,這不是剛到嘛。”
羅二娃:“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被提前預定了,我說瑤瑤、琪琪還有多多他們都不在嗎?你說他們今天休息,要給我們找比她們更好的,這都半個鐘頭了,更好的人呢?預定就預定了唄,關鍵是其他人也不來,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再等三分鐘,再不來我們可要走了。”說著,羅二娃看了看時間,說:“現在是七點零七分。”
那妖嬈女子趕忙嬉笑著坐到羅二娃身邊一把摟住二娃貼近他的臉殷勤的說道:“彆嘛二哥,您可是我們的貴賓,你在這裡掃了興我們怎麼跟勝哥交代?我這馬上給你安排,很快的很快的。”說著,拿起夾在衣領上的話麥生氣的罵道:“你們這些瓜婆娘來了沒得,一天天磨磨唧唧的,不想乾早點給老子滾。”
女子說完放下話麥接著又拿起來對著說:“小翠兒,你等下把金珠那個場子過來的三個小妹兒跟八字頭的小妹兒帶過來就可以嘍。”
說完,女子給羅二娃酒杯倒上了一滿杯酒送到他嘴邊,羅二娃推開說:“沒心情,你忙你的去,我們等著就行。”
這女子隻好賠笑著出去了,羅二娃身邊這小年輕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說:“這娘們也不錯啊,留下來陪酒也可以啊?”
羅二娃:“可以什麼?她是勝哥的女人,這裡的領班,摟摟抱抱喝喝酒是可以,但要乾些出格的事就不行了。”
小年輕不可思議道:“勝哥的女人,你敢對他用這樣語氣說話?”
羅二娃:“這你就不懂了,我跟勝哥的關係可比他跟這女人關係好。勝哥對兄弟可夠意思了,就這會所,就是勝哥開的,主要就是招待我們這些兄弟的。再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勝哥又不止這一個女人。可惜今天勝哥要守靈,後天一早他妹妹要出殯,要不然他一定過來,到時候給你們都介紹介紹。”
小年輕連忙倒上酒迎合道:“是是是,以後有機會,這杯酒我先敬二哥。”接著,其他幾個小年輕一一過來給二娃敬酒。
從衛生間出來的年紀稍長些的這個人說:“姑娘還沒來?”
二娃:“快了,剛剛勝哥他女人過來特意安排了。”
這人:“這就好,可惜勝哥不在,陳碩又進去了,要不然就更好玩了。”
沒一會兒,包廂內進來一排身著低胸短旗袍的年輕姑娘,她們個個身材妖嬈麵帶桃花笑臉鞠躬說道:“貴賓晚上好。”
坐在沙發上的這些年輕人個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這一群妙齡女郎。二娃心裡也暗喜,想到這批是比之前的質量好。
時間來到淩晨十二點多,羅二娃已經喝的醉意十足,但也不是那種爛醉狀態,他與幾個哥們帶著幾個姑娘來到附近的夜宵市場找了一家攤販坐下點了些吃的。幾人正在閒聊著,羅二娃抬頭發現對麵鄰桌坐了一個女孩兒。這女孩肌膚雪白秀發及腰,長相清純麵容嬌羞,大眼濃眉深眸,是看上去一眼就讓人心動的那種,這當然也讓羅二娃心動,讓他不禁多看幾眼對麵這女孩兒。
正當羅二娃盯著對麵女孩兒打量時,那女孩兒也看了過來,於是與羅二娃四目相對,羅二娃本能的有些害羞正要回避其目光,不料這時這女孩兒居然衝二娃莞爾一笑,這一笑更是讓二娃心中激動不已,於是他趕緊咧開嘴回了那姑娘一個笑容。
這之後,羅二娃已經魂不守舍了,他的魂已經被這姑娘勾走了,跟身邊人交談總是心不在焉,他不停的打量對麵這姑娘,發現這姑娘身材高挑勻稱身姿挺拔,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個學生,一件淡藍色高齡毛衣將她修長的脖子圍的嚴嚴實實。
羅二娃幾次與這姑娘目光相對,那姑娘也幾次對他回以微笑,如此反複的無聲交流,給了羅二娃以十足的信心,加之酒精壯膽,羅二娃當即起身來到這姑娘跟前與她相對而坐。
這姑娘並沒有回避,還是給予羅二娃以禮貌的微笑。這下羅二娃更是信心滿滿,於是問道:“你一個人?”羅二娃語氣溫和,因為在他心中,這姑娘給他的感覺就是溫柔大方的淑女形象,這時他可不能用那種流氓氣息來跟人家交流。
女孩兒含羞的點了點頭。
羅二娃:“不如我請你喝一杯吧?”
女孩兒指著喉嚨處說:“嗓子發炎了,喝不了酒,而且平時我也不喝酒。”
羅二娃一聽,覺得這女孩兒聲音是有些嘶啞粗曠,想到因嗓子發炎所致,於是問:“買藥了沒有,吃些藥要好些。”
女孩從手提包內拿出兩盒藥給羅二娃看,又說:“嗓子痛,說話就痛。”
這時,店家服務員端來一份米粉放到姑娘跟前,姑娘打著手勢跟羅二娃說:“你吃什麼,要不要吃點?這一大碗我吃不完,分你一些。”
這句話可把羅二娃激動壞了,他連忙揮手說:“不用不用,我在那邊吃過了,可惜你也不能吃辣的。”說著,起身過去倒了一杯熱水端到這姑娘跟前,姑娘又送來微笑以示感謝。
羅二娃雖然知道這姑娘嗓子疼不能多說話,但還是忍不住跟姑娘搭訕,說:“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出來?”
姑娘細嚼慢咽道:“我是那邊學校的學生,是舞蹈生,也學了聲樂,今晚練舞蹈,因為過些時間學校要舉行活動,所以練舞就晚了些,又餓了,就來這裡吃點東西,這家米粉很不錯的。”
原來是舞蹈生,羅二娃心中暗喜,又向姑娘指著的地方望去,那裡是本市的一所師範學院。
羅二娃:“那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我姓一,叫一夕琪。”
羅二娃:“伊?是這個字嗎?”說著,羅二娃用手指在桌子上比劃著。
一夕琪:“不是,是一二三四的一,夕是夕陽的夕,琪是王字旁的琪。”
羅二娃差異道:“還有這樣的姓?”
女孩兒點頭說:“我是少數民族,沒有姓,這就是名字,後來上學登記戶口,就把名字最前的這個字登記成了姓,再後來,身邊的人都以為這是我的姓,我也習慣了,就以一為我的姓。”
兩人就這樣交談甚歡,後來,羅二娃堅持開車送一夕琪回去,但羅二娃因喝了酒,一夕琪執意不讓。羅二娃不管再怎麼裝作紳士,還是脫離不了他張狂的習性,說自己在這個市可以橫著走,沒有警察敢查自己等等大話,但還是被一夕琪拒絕。一夕琪建議羅二娃跟自己一起走著回學校。
這樣也合羅二娃意圖,於是就與一夕琪一起步行往校方走。羅二娃這突如其來的被親媚讓其他一些人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比羅二娃年長些的小兵,他始終想不明白,無論長相身高氣質還是家庭背景,他哪一樣都比羅二娃強,就羅二娃這長相平平居然能被一個如此貌美的姑娘看上?這天理難容的事情真是讓他想不通。
羅二娃將一夕琪送到校門口,兩人發現校門已經關閉,這時羅二娃本想借此騙這姑娘跟自己出去,但想到不能這麼捉急表露出自己的本性,先看這姑娘怎麼說。
一夕琪說在學校的北門也就是後門附近有一處是可以鑽進校內的圍欄,那地方空隙比較大,瘦的人可以鑽進去。一夕琪帶著羅二娃來到了這個空隙大些的地方,果然,一夕琪彎腰低身很輕鬆的就穿過圍欄鑽進了校內,兩人相互留下聯係方式後告彆。
雖然羅二娃沒能將一夕琪帶出去陪自己,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想到得到這姑娘也是不久就能實現的事情,又想到自己魅力如此大居然能讓這麼美麗的姑娘親媚自己,心裡更叫一個高興,於是拿出手機打開鏡子功能,借著路燈再次欣賞一番自己的容貌。心裡估量著,嗯,果然帥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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