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出來了。
小狐狸不是客氣一下。
如果我老爸非要把兩瓶茅台放下,小狐狸就會起身走人。
片刻後,我父母一起走了進來。
拿來了汾酒、啤酒、飲料。
坐在雅間吃飯的,隻有我、宋豔玲、周躍凱。
碰杯之後,宋豔玲津津有味抿了一口白酒。
然後,慢條斯理夾菜吃。
“小強,你好像還沒去過我的海飛花歌城?”
“還真沒去過,但是從外麵經過,看到霓虹燈密排很晃眼。那麼大的霓虹燈密排,一個晚上要費多少電?”
我笑看著她。
小狐狸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這思路,有點像高材生啊,看到亮燈,就想起了電費。可你怎麼就不念書了呢,吃了你家的飯,走出去就給你報補習班。”
“玲姐,你就彆折磨我了,我腦子聰明,可就是不怎麼喜歡念書。”
“好啊,以後跟我混?”
原來,宋豔玲在這兒等著我。
簡單說笑了幾句,我就意識到,自己跟江湖大姐小狐狸比起來,太嫩了。
我也的確是嫩。
我二十歲,她三十五歲。
我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而她,見過大風大浪。
三個人,推杯換盞,越是喝酒,就越是豪爽。
宋豔玲略有嫵媚看著我。
“許浩強,今晚你跟我去歌城,我非要解決了你不可。”
“玲姐,咱可是自己人。”
“昂?”
宋豔玲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怪我悟性低。
我朝著周躍凱看過去。
目光落在了他的左臂之上。
他的左手腕戴著一個金屬鐲子,有護腕一半那麼寬,像是專門找人做出來的。
周躍凱瞟了我一眼,解釋道“就這玩意,用來擋刀!大刀片子劈過來,哢就給杠出來一個口子!”
我遞給他一根煙,幫他點燃了,笑道“悶棒,你說的是沒開刃的大刀片子,刀身就像個鋼板!如果開了刃,你用胳膊去格擋,稍微偏兩寸,胳膊就給廢了。”
周躍凱似乎很忌諱我說出來的開刃二字。
他的臉色陰沉了幾分,說話的聲音卻很輕。
“不開刃,砍了人,都不一定見血,可開了刃,乾架可能就變成殺人了。”
“有道理。”
“一旦鬨出了人命,不好私了,一般都會經過六扇門。道上有頭有臉的,牢底坐穿的多的去了。”
悶棒見到了我,似乎不怎麼沉悶。
他滔滔不絕說著,提到了山晉道上蹲監的大哥,還有華北、東北、嶺南幾個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則是說道“不管哪條道上走的,要殺人,最好不要被人發現。
偷偷摸摸把人弄死了,可能幾十年都查不到。命案必破,可是破不了的命案也不少。
如果關係網非常厲害,背後罩著的人,段位足夠高,乾死了幾個人,也不算什麼。”
宋豔玲一直在吃菜。
應該很喜歡我家飯館川菜的味道。
她忽而看著我的臉,笑著說“許浩強,你說的那種高段位大哥,還真有。開槍殺人,然後微笑閃人。
遺憾的是,當年拐子李沒混到那種段位,而我,差距就更大了。”
“碰一個。”
我舉杯招呼。
宋豔玲笑盈盈喊著“來呀!”
三個酒杯撞到一起,都是一飲而儘。
小狐狸酒量很大,弄不好,她能喝一斤白酒。
悶棒,也是海量的樣子。
至於我,喝白酒,如果超過了50度的,也就六兩的量,多喝就醉了。
此刻。
我處在微醺的狀態,問道“玲姐,如果今晚老六沒反應,咋辦?”
“他敢?”
宋豔玲麵色陰冷,“就算老六攀上了河西白銀山,麵子上,他也不敢跟我過不去。
一般情況下,我不喜歡把人給廢了,但是老六,已經成了一個例外。
假如今晚,老六一點動靜都沒有。天亮了,我就派出去百八十號人,弄住了他,乾廢他一條腿!”
我在聽著。
自然相信,小狐狸有這個能力。
如果約架,需要人手,她能召喚兩百多號人。
如果再去花錢雇站場子的人。
幾十輛車,三百來號人,隨時到位。
但是小狐狸身邊,核心骨乾,也就那麼幾個。
悶棒周躍凱肯定算一個,而我,暫時還不能算。
宋豔玲臉上蒙了一層酒紅,舒緩的給碗裡盛湯。
她的小手機響了,來電就是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