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
發現周淑婷這女人,有多麼漂亮,就有多麼可惡。
跟著流光錘有兩年了,對方還沒有厭煩她,她就一直活在有錢有勢的蜜罐裡。
內心的膨脹可想而知。
這時候,我最希望小狐狸能給我解圍,可她一直沉默看著。
難道小狐狸也希望,我聽從了周淑婷的意思,給流光錘下跪?
看我不夠積極。
周淑婷打開了挎包,拿出了一把手槍,拍在了茶幾上。
“許浩強,你的耳朵堵了驢毛,我說了啥,你就沒聽見?”
“我聽見了,差點就把你當成米寒香,可你也不是啊,山晉的段老板,身邊女人多的去了,你算老幾?”
“你……”
周淑婷表情怪異。
像是下蛋下不出來,憋得屁股疼的母雞。
她看著流光錘,尖叫起來“親愛的,你看他……,說我啥呢……”
“許浩強說的沒錯,你的確不是米寒香。就剛才,你不該幫腔,你該安靜的看著。”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流光錘竟然扇了周淑婷一巴掌。
“啊哦……”
周淑婷痛叫著倒在了沙發上,嘴角淌血,嚶嚶哭起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流光錘和周淑婷在玩苦肉計。
然後。
流光錘的目光,落在了我臉上。
“我的女人有不對的地方,我懲罰了她,現在,該你表現了。”
“對不住啊,棋哥,我爸和我師父,不讓我輕易給誰下跪。”
我及時搬出了自己的長輩。
流光錘很不屑的笑著,微微仰頭一聲歎息。
“許寶庫不算什麼東西,如果沒有大勝這樣的結拜兄弟,許寶庫狠起來,最多就是提著菜刀和獵槍玩命。
至於大勝,如果沒有京城的花家,他最多就是個古董販子,就算有京城花家撐腰,就算花霓裳奈著他,他也就剩四次機會了。”流光錘神神叨叨,說了不少。
我當然很疑惑,隨口問道“啥意思?”
流光錘拿出了煙鬥,開始給裡麵放煙絲。
我見過幾個煙鬥,知道流光錘的煙鬥是石楠木。
趁著流光錘裝逼的時候,我看向了小狐狸。
小狐狸一臉茫然,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今晚,玲姐的表現讓我很不高興。
等送走了流光錘,我打算跟她要個說法。
如果她說不出個所以然,我非要調戲了她不可。
流光錘叼起了煙頭。
一直很沉默的保鏢胖丁,賠著笑臉,用長火柴給他點燃了煙鬥。
一股混合型的煙草味彌散開來。
流光錘很嫻熟的玩著煙鬥的大循環和小循環,終於開腔了“許浩強,當年你師父大勝跟京城花霓裳的關係,就類似我跟周淑婷的關係。
花霓裳為了逃避利益聯姻,從京城永定門車站,乘坐綠皮火車逃到了山晉龍城。
剛下火車,就遇見了一幫混火車站的地痞,對方拖拽她,要把她給辦了。
這時候,大勝出現了,真能打啊,一個人乾翻了十多個拿著匕首和棍子的人。
大勝的腿功,就跟斧子一樣,踢出去邦邦的。二十年前火車站,讓大勝一戰成名,但是他到底搭救了誰,卻極少有人知道。”
我在聽著。
一直都對師父曾經的經曆很好奇。
可是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些話是從流光錘嘴裡說出來的。
流光錘抽著煙鬥,繼續說“後來,高誌勝和花霓裳有了一個女兒,名字叫花想容,所謂的,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許浩強,你媽有沒有給你說過,你和花想容一起吃過奶,京城花家的那閨女,該喊你媽一聲奶娘?”
“說過,也見過,你想咋?”
我吹牛了。
自己從沒有見過花想容。
或者說,一歲以前天天見,一歲以後再也沒見過。
流光錘鄙夷的笑著“許寶庫家兒子,啥都敢說。許浩強,如果一歲以後,你見過花想容,我送你一個煤窯。”
“不稀罕你的煤窯,我家裡有。”
“後生,你可真牛逼。”
一瞬間,流光錘眼裡,戾氣飛揚。
“許浩強,就說你師父大勝,目前他還有四次利用京城花家的機會,用一次就少一次,用完之後,這層人脈就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