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親,高誌勝和洪棠趕到了海飛花歌城。
廢品收購站小二樓那邊的練家子,都已經回去了。
二樓某個包房。
小狐狸已經從附近一家食府訂了飯菜。
十幾道硬菜,酒是海飛花的存貨飛天茅台。
衝到古焦四海鎮,乾了流光錘一場,我們都餓了。
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體會快意江湖,展望美好未來。
再次乾杯之後,小狐狸說著“不敢相信,頂著那麼多頭銜,西裝革履大背頭的段錦棋,也有灰頭土臉的時候。”
高誌勝哼聲道“流光錘不如藺子川,流光錘的段位還沒坐穩呢,灰頭土臉被打砸,死了老娘這才是開胃菜,以後,他還要倒大黴。”
我爸問“如果流光錘食言了,不給100萬,找他要嗎?”
高誌勝“肯定找他要錢,打扁了他,必須讓他體會到咱們強硬的手段。”
淩晨兩點多了。
流光錘那邊沒動靜。
杜天佑那邊也很安靜。
看來,孫桂英在殺死張招娣之後,自殺成功了。
隻有凶手死了,才會這麼安靜。
師父接到了師娘的電話,帶著洪棠離開了。
父親看著我“小強,我打算回家去了,你呢?”
“我不回去,留在海飛花歌城,觀察形勢。”
“那你慢慢觀察。”
父親開著麵包車,回家去了。
他應該能想到,我留下來是為了觀察小狐狸。
“玲姐……”
“強哥,你好騷啊。”
小狐狸帶著我,去了三樓特殊區域的房間。
我又享受了……
滾滾紅塵,那麼好玩。
……
早晨。
今天是元旦。
98年第一天。
說好的,今天要去張月菊家裡吃飯。
新年團聚,可是楊保全和楊海亮都不在了。
在海飛花歌城附近的飯館,陪著小狐狸吃了早飯,我開著切諾基,到了家裡的東來福飯莊。
父母正在和廚師、服務員聊著——
今天是陽曆年,飯館裡的酒席不會少。
飯菜品質要到位,服務也必須要熱情。
如果哪一桌吃喝之後發現錢不夠,那就給優惠。
過年呢,家裡賺錢不賺錢是次要的,一定要讓顧客露出笑臉。
這時候。
趙七斤說“其實我也想去保全家裡看看,給月菊說幾句心裡話。”
父親慍聲道“說啥,你老漢兒不在了,以後跟我睡吧?”
趙七斤撓了撓頭,訕笑著“老許,你又開這種玩笑,我對月菊,會有這心思?”
父親撇嘴道“我看你有,月菊不算多麼好看的女人,但你沒見過,就覺得好奇。”
趙七斤哼著歌走開了,看來是被戳中了肺管子。
我問“趙叔喜歡張姨?”
父親說“談不上喜歡,就是男人對女人……,小蛋子兒,你一邊去……”
我走出了飯館大門。
看到一輛切諾基開了過來。
從車裡走下來的人,是師父高誌勝,師娘曹鳳仙。
我媽和曹鳳仙熱聊了起來。
我則是看著高誌勝。
“師父,你就一直開切諾基,啥時候買虎頭奔啊?”
“虎頭奔有啥好的,就我這輛切諾基,還能開幾年呢。”
“師父,我懷疑你有虎頭奔,隻是懶得開。”
“你知道個屁。”
高誌勝懶得搭理我了,跟我爸聊了起來。
商量去張月菊家裡吃飯,帶點啥禮物。
我爸的意思是,禮物是次要的,給錢就好。
高誌勝說著“現在月菊和海梅也不缺錢了,家裡最缺的就是溫暖。”
我爸笑著“不缺錢了,鈔票擺出來也能給她們帶來溫暖。禮物的話,一桶油,一箱飲料。秀琴還給月菊買了一套化妝品,一並拿過去。”
高誌勝說道“鳳仙給月菊準備了一個翡翠鐲子,圖個平安吉祥。”
此刻。
從父親和師父的臉色去看,他們在考慮同一個問題。
楊保全到底是不是流光錘弄沒的?
今天如果見到了流光錘那邊的骨乾,該不該提到楊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