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車裡。
武陽開車,秋酷在副駕。
後座上,我居然坐在中間,兩邊是郭勇成和郭小天。
郭小天輕碰我的胳膊,笑著說“把你放在了當間兒,我家可重視你了。”
我不想搭理郭小天,轉而看向郭勇成,說道“我算個啥,你們老郭家根本不用重視我,郭叔,據說你的老戧當年很風光,參加過國術大比武。”
“許浩強,聽你說黑話,就像是新衣服貼補丁,特彆難受。說起我爹來,那可是真風光過。
我爹郭智深,跟水滸裡的花和尚魯智深,就差一個姓。魯智深倒拔垂楊柳,我爹貼身靠撞倒了一頭牛。
當年我爹參加國術大比武,到場的都是民間高手,對聯咋寫的,男兒好身手,中華真精神。橫批,打他娘的……”
聽到這裡。
我開始皺眉頭,心裡有話但是最好不說。
郭小天撇了撇嘴“爸,打他娘的是你的口頭禪,不是國術大比武的橫批。”
郭勇成沒當回事,笑道“遙想當年,那可是山晉武術世家郭家的高光時刻,我太激動就說吐露了。
我爹晚婚,大好年華都貢獻給了武術,不喜歡摟著婆娘,就喜歡練貼身靠和舞槍弄棒。
有了我那相當於老來得子,我爹疼我,但也不慣著我,把一身的硬功夫教給了我,所以郭勇成才是男兒好身手。
至於高誌勝,他就是上不了台麵的野路子。高誌勝教出來的徒弟,個個都不能上擂台,但凡有點規矩就不會打了。”
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說“郭叔,你咋會遙想當年,當年還沒有你。你說我師父都是野路子,可他的組合拳和鞭腿、掃腿都很強勁,融合了拳擊、散手、古泰拳……
而且,我師父那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去過老山前線,鑽過貓耳洞,殺敵幾十個,活著的一等功。
我師父跳霹靂舞和迪斯科也特彆好,唱歌自帶電音的女人,來龍城開歌友會,都讓我師父教她霹靂舞。”
聽我說話。
郭勇成很不耐煩,臉上和眼裡都是嫉妒與不服。
“你師父大勝,他的格鬥就是大雜燴,不是野路子是啥?還有霹靂舞,跟著音樂扭屁股也叫本事?大勝才見過幾個女明星,能跟藺子川比嗎?我給你說……”
郭勇成忽然不說了,一個側身,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哦嗚……”
一陣強烈的窒息,我嘴裡的聲音像是咽糠吃土,“郭叔,彆鬨……,趕路呢,乾二黑呢……”
“老許家裡的小許,你心裡就沒把我當回事,所以才會這麼衝撞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爹的名字智深,跟你師父的名字誌勝很像?”
“郭叔,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沒朝著這方麵想。”
我更痛苦了。
因為,郭勇成掐住我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
坐副駕位置的秋酷,一直回頭看著,慍聲道“郭勇成,你成心在這車裡打起來,要不,咱們一起撞了算了。”
郭勇成冷哼一聲,這才鬆開了我,他肯定害怕秋酷去搶奪武陽的方向盤。
可是在點燃煙鬥之後,郭勇成還是憤懣道“高誌勝算個蛋啊,可他的婆姨曹鳳仙,那可真嬌美。”
我摸著自己被掐疼的脖子,來了一股勇者無畏的精神,說道“你喜歡我師娘?回頭告訴我師父。”
“許浩強,你耳朵也打了補丁?我隻是說曹鳳仙長得好,沒說我喜歡她。”郭勇成憤懣說著,然後歪嘴叼起了煙鬥。
郭小天哼聲道“這世上長得好看的女人多了,我爹也喜歡不過來啊。
許浩強,我教你江湖黑話,你知不知道,一二三四五……,用黑話咋說?”
我搖了搖頭。
郭小天得意的笑著,興奮的喊著“柳月汪載中……”
“你說啥?”
我很茫然的看著郭小天,可她似乎不想搭理我了。
副駕位置的秋酷轉身說道“郭小天說的就是那幾個數字的黑話。”
“知道了。”
我瞟了郭小天一眼。
她可能以為,我佩服她了,於是又來了興致。
“頂是天,躺是地,錢是杵頭……”
郭小天滔滔不絕。
她對江湖黑話的了解,就像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子對古典詩詞的了解。
不是一個路子,但是都很博學。
我都忘了這是要去乾啥,就一直用心聽郭小天說黑話。
郭勇成慍聲道“小天,你先閉嘴,等哪天,你讓許浩強請你吃個飯,你慢慢給他說。
他家裡開飯館的,他爹許寶庫是個好廚子,就得讓他請你吃。”
“好啊。”
郭小天笑盈盈看著我,“許浩強,以後你每個月至少請我吃兩頓飯,要不然我在路上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題似乎又回到了黑金俱樂部。
當時,郭小天帶領幾個體校的妹子揍了我,然後她就這麼說過。
我在心裡放狠話,哪天,非要弄了誰不可!
此刻。
三輛車在北草坪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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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草坪城建速度不慢,這一帶樓房比較多。
不少商業樓。
小商品批發,家具和家電城,建材和燈具市場。